知识源于沉淀 尽管是邻国，但立陶宛和白俄罗斯的关系近年来一直处于相对紧张的状态。但从地图上看，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位于白俄罗斯不远处，距离白俄罗斯边境不到30公里，开车只需半个小时左右。
▲维尔纽斯距离白俄罗斯只有28公里。
维尔纽斯的特殊之处还不止于此。历史上，维尔纽斯甚至是一个波兰城市。从1569年建立波兰-立陶宛联邦到1795年分裂和灭亡，波兰占领了维尔纽斯两个多世纪。
20世纪，虽然波兰和立陶宛在一战后重获独立，但维尔纽斯仍被波兰占领。1931年，该市是波兰第五大城市，波兰人占城市人口的65.9%，立陶宛人不到1%。这个城市的官方语言是波兰语。
随着二战后立陶宛加入苏联，1991年立陶宛脱离苏联独立，维尔纽斯成为立陶宛首都。如今，立陶宛人占维尔纽斯人口的60%，成为主要民族。
为什么这个曾经的波兰第五大城市变成了立陶宛的首都？
▲维尔纽斯风光
一、全盛时期的立陶宛首都
立陶宛人的祖先是波罗的海人，一个古老的欧洲民族。马球人因为生活区的沼泽，处于相对封闭的状态。自公元4世纪以来，斯拉夫人和日耳曼人一直在向波罗的海人的东部和西部迁徙。
公元10世纪，波罗的海人逐渐分为立陶宛人、拉脱维亚人和古普鲁士人。逐渐形成了斯拉夫人居住在波罗以东，德意志人居住在波罗以西的格局。
▲波罗的人夹在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之间。
与日耳曼和斯拉夫民族相比，波罗的人是弱小的。但从公元11世纪开始，波罗人利用东斯拉夫人(罗斯)的权力斗争，获得了东扩的机会。立陶宛是在东扩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立陶宛人在东斯拉夫与罗斯作战的同时，也面临着德国人在西部的压力。
立陶宛人在对抗日耳曼利沃尼亚骑士团的过程中，接触到了天主教文明。153年，立陶宛大公明道加斯改信天主教，建立立陶宛大公国，以科尔纳韦为首都。
▲12世纪波罗的海部落
立陶宛改信天主教之时，正是蒙古军队西侵之时，立陶宛成为蒙古西侵的极限。罗斯(东斯拉夫人)的大部分被蒙古人占领。立陶宛乘虚而入，侵占了俄罗斯人的部分领土。不受蒙古人统治的俄罗斯人是今天白俄罗斯民族的前身。
从俄国人手中获得领土后，立陶宛将其首都迁至维尔纽斯。维尔纽斯的建立与当地流传已久的一个传说有关。14世纪初，立陶宛大公格季米纳斯在维尔卡斯河附近打猎时，在河边地区过夜。那天晚上，Gediminas梦见狼叫了。
▲立陶宛大公皈依天主教
当时的祭司们认为梦见狼嗥是吉祥的象征。比如在这里建城，意味着大公可以带领立陶宛建立丰功伟绩。因此，大公格季米纳斯按照上帝的旨意建造了这座城市，并将其命名为“维尔纽斯”。323年，立陶宛大公国将其首都从科尔纳韦迁至维尔纽斯。
▲大公格季米纳斯
维尔纽斯位于立陶宛和俄罗斯的交界处。此后，以维尔纽斯为基地的立陶宛大公国一直在东欧平原上发动战争，不仅占领了罗斯的大片领土，还从蒙古手中夺取了乌克兰平原，将立陶宛的领土从波罗的海延伸到黑海。
到14世纪末，立陶宛大公国的面积已达100万平方公里，是当时欧洲最大的国家之一。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到大国，维尔纽斯是立陶宛大公国辉煌的见证。
▲13-15世纪立陶宛大公国的田野
第二，波兰易手
立陶宛在对外扩张的同时，也面临着一个强大的对手——德国条顿骑士团。条顿骑士团扩张到波罗的海，一度封锁了波兰到波罗的海的海岸线，波兰与条顿骑士团的矛盾也非常激烈。
▲1300年欧洲条顿骑士分布
为了共同应对条顿骑士团的威胁，1385年，立陶宛国王约格拉和波兰王后通过政治联姻建立了共主联盟。在联盟内部，立陶宛和波兰虽然有共同的国王，但相互独立，维尔纽斯仍然是立陶宛的首都。
▲1387年波兰-立陶宛联盟
410年，立陶宛-波兰联军在格林瓦尔德战役中重创条顿骑士。466年，波兰收复了被条顿骑士占领的波罗的海海岸。该联盟面积达120万平方公里，已成为中东欧地区的霸主。
▲格林瓦尔德之战
在联盟内部，波兰和立陶宛虽然各自独立，但随着经济中心向波兰倾斜，波兰的影响力远远超过立陶宛。
击败条顿骑士团后，联盟解决了西部的麻烦，之后又面临东部罗斯人的威胁。
▲13-15世纪的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大公国
1480年，罗斯人从蒙古独立出来。1547年，莫斯科公国(俄罗斯)通过统一俄罗斯的政权，逐渐开始了扩张的步伐。俄罗斯的西扩让立陶宛再次夹在德国人和斯拉夫人之间。
1558年，俄国在利沃尼亚(今拉脱维亚)之战中击败立陶宛。立陶宛正面临严峻的生存危机。
▲利沃尼亚战争促使立陶宛和波兰联合。
立陶宛的失败使波兰如坐针毡。1569年，为了共同对付俄国，波兰和立陶宛签订了《卢布林条约》，宣布成立“波兰-立陶宛联邦”，拥有共同的议会、军事和外交。克拉科夫(现在的波兰)和维尔纽斯是波兰联邦的共同首都。
不同的是，以前的波兰-立陶宛联盟是彼此相对独立的，联盟意味着两国组成一个国家。
▲1635年波兰联邦的领土
在波兰联邦内部，波兰比立陶宛强大，波兰实质上成为了领导者。维尔纽斯名义上是联邦的双重首都，而波兰通过掌握其市政权力，实际上成为维尔纽斯的领导者。
596年，为了便于控制全国，里坡联邦将首都从维斯瓦河上游的克拉科夫迁至维斯瓦河中游的华沙，维尔纽斯也作为首都被废除。
虽然维尔纽斯作为首都被取消，但该市成为联邦内著名的科学和文化中心。联邦波兰人被鼓励迁入城市，立陶宛人被排斥在外，这改变了维尔纽斯的民族构成。
到17世纪末，波兰人取代立陶宛人成为城市人口的大多数。
第三，维尔纽斯回到了波兰。
波兰联邦虽然面积很大，但在17世纪末，国家内部矛盾重重。国家实行贵族国家制度，贵族之间无休止的内斗使得联邦行政效率低下，国力下降。相反，邻国俄罗斯、普鲁士和奥地利通过加强集权成为欧洲强国。
波兰联邦国力衰退，成为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觊觎的对象。从1772年到1795年，斯拉夫俄国与日耳曼普鲁士和奥地利一起，三次分裂了里坡联邦。从此，波兰和立陶宛从欧洲地图上消失了100多年。
▲俄罗斯得到62%，普鲁士20%，奥地利18%。
立陶宛大部分领土被俄罗斯占领，维尔纽斯成为俄罗斯维尔纳省首府。在俄罗斯占领期间，维尔纽斯只允许讲俄语，禁止讲波兰语和立陶宛语。
时隔一百多年，一战给了波兰和立陶宛独立的机会。受到德国人和斯拉夫人攻击的波兰和立陶宛，成为德俄战争的最前线。1915年，德国打败俄国，占领立陶宛和维尔纽斯。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和俄罗斯的主战场在波兰和立陶宛。
1917年，俄国先后爆发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为了给新建立的苏维埃政权争取喘息的机会，苏俄放弃了立陶宛和波兰。1918年2月，立陶宛独立人士借机签署《立陶宛独立法案》，宣布立陶宛独立，以维尔纽斯为首都。
▲1918年，宣布立陶宛独立的20人
1918年，德国战败投降，立陶宛和波兰实现了真正的独立。波兰还从德国获得但泽(格但斯克)作为出海口，把东普鲁士和德国本土变成了两个互不相连的部分。
▲波兰切割德国领土。
立陶宛在波罗的海沿岸获得了大约6万平方公里的领土。然而，维尔纽斯的所有权成为波兰和立陶宛之间悬而未决的问题。
独立之初，面对苏俄渗透的风险，两国通过波苏战争和苏中战争，击退了苏俄的进攻。波兰顺势占领了乌克兰和白俄罗斯西部，这让苏联很不高兴。一直以来，苏联都想收回这些被波兰“占领”的土地。
▲1922年，波苏战争后的领土
在击败共同的敌人俄罗斯后，波兰两国在维尔纽斯的归属问题上争执不下。认为波兰维尔纽斯的波兰人占城市人口的65%，根据民族自决原则维尔纽斯应该属于波兰。立陶宛人认为维尔纽斯在历史上是立陶宛的首都，维尔纽斯应该属于立陶宛。
1920年，波兰首先发动兵变，在维尔纽斯建立“中立陶宛共和国”。1922年，波兰宣布废除立陶宛，将维尔纽斯并入波兰维勒尼奥省。较弱的立陶宛希望国际调停。
▲立陶宛共和国中部(绿色)
但一战后建立的国际联盟实际上是由英法控制的，英法为了支持波兰对抗苏联，默许了波兰占领维尔纽斯。立陶宛，无法恢复其古都，将其政府迁至考纳斯，但仍然声称维尔纽斯是立陶宛的首都。
波兰占领维尔纽斯后，通过发展城市工业，兴办工厂，改革基础设施建设，维尔纽斯经济得到发展，成为中东欧地区比较发达的城市。1931年，维尔纽斯人口增至20万，成为波兰第五大城市。
一战后，被立陶宛统治了几个世纪的白俄罗斯成立，成为苏联的一个共和国。然而，立陶宛和白俄罗斯并不完全与波兰和维尔纽斯接壤。立陶宛和白俄罗斯是在二战结束后才成为邻国的。
▲一战后，波兰、白俄罗斯、立陶宛并不完全相邻。
维尔纽斯成为立陶宛的首都。
1939年7月，羽翼渐丰的德国向波兰索要格但斯克，波兰拒绝。德国决定以此为借口对波兰发动战争。
不仅德国不满波兰占领自己的领土，苏联和立陶宛也同样不满波兰占领自己的领土。这为德国和苏联再次瓜分波兰提供了机会。1939年8月，苏德签订互不侵犯条约，瓜分波兰成为秘密条款。
1939年9月1日，德国闪电战波兰，二战爆发。9月19日，苏联入侵波兰，占领了包括维尔纽斯、乌克兰西部和白俄罗斯西部在内的波兰领土。最后在德国和苏联的进攻下，波兰的领土又被瓜分了。
▲德国和苏联瓜分波兰示意图。维尔纽斯最初被划给立陶宛，后来立陶宛全境被吞并。
为了获得在波罗的海沿岸的军事存在，苏联要求立陶宛允许苏联在立陶宛建立军事基地，条件是维尔纽斯归还立陶宛。
1939年10月26日，立陶宛将首都从考纳斯迁回维尔纽斯。立陶宛政府通过迁移立陶宛人，逐步完成了城市人口的变化。
然而，在立陶宛首都迁回维尔纽斯后不久，立陶宛、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被苏联占领，成为苏联的加盟共和国。
二战后，波兰的版图也进行了调整。维尔纽斯被划入立陶宛苏维埃共和国，成为首都。维尔纽斯以南30公里的波兰领土划给了苏联的白俄罗斯共和国。于是，立陶宛和白俄罗斯成为邻国，维尔纽斯成为边境附近的首都。
▲波兰版图变化。红色区域是二战前波兰的领土。波兰东北部被分别划分为立陶宛和白俄罗斯。
苏联将原本居住在维尔纽斯的波兰人赶回波兰，同时也迁走了大量立陶宛人。这种进出改变了维尔纽斯的民族结构，城市变成了立陶宛人主导的城市。
作为一战后独立的国家，波兰和立陶宛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二战后波兰实现完全独立，而立陶宛则被迫加入苏联。所以立陶宛一直希望从苏联独立出来。
▲立陶宛人要求脱离苏联。
1990年3月11日，立陶宛宣布脱离苏联独立，成为第一个脱离苏联的共和国，维尔纽斯成为立陶宛首都。
立陶宛和波兰于1992年签署外交公约，宣布双方不再因领土问题引发争端，共同保护各自境内少数民族的权利。至此，波利关于维尔纽斯的争议告一段落。
如今，维尔纽斯65%的立陶宛人是主要民族，16%的波兰人是该市第二大民族。如今，立陶宛的波兰人约占该国300万总人口的7%。两个民族之间关于这座城市的宿怨早已平息。
长期作者|鹰
体育直播作者|足球和历史爱好者
编辑| |托马斯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生|全球情报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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