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英国主要大学招生的UCAS最近发现,去年申请英国大学入学的学生人数在减少,仅本科申请者就减少了3万人。
在所有这些专业中,创意类专业的申请人数大幅下降。英国的创意专业主要分为艺术和设计两大类。与2015年相比,报考这两类的学生减少了1.7万人,几乎占到本科生总数的一半以上。
创意专业是英国大学教育体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即使在2016年,这个专业也收到了23万份申请,仅次于医学、生物技术和商科。对创意专业下的学科进行了详细的分类。广义来说,除了设计类,音乐、雕塑、舞蹈、摄影、写作都归入艺术类。随着电子化水平的深入,部分学校新开设了数字制图、3D打印设计等更多新兴门类。
设计艺术学院报考人数减少的原因多与公共政策有关。据Designweek报道,2016年秋季英国设计学校学费上涨,这可能是一大诱因。除了苏格兰不用交学费外,英国其他地区的学生学费可能是2012年的3倍,具体数字达到了一年至少9250英镑,约合7.9万人民币。
即使只是国际学生学费的一半,近8万人民币对于英国学生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数目。Land Design Studio的创意总监彼得·希金斯(Peter Higgins)解释说,这意味着学生在读本科时要承担至少3万英镑的债务,这让他们不得不仔细考虑自己的职业选择。有些人甚至认为拿美术文凭没有意义。如果你想成为一名设计师,你也可以进行短期培训或关注视频。大学没必要“努力又赔钱”。
现在在英国,学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的学生最被看好,而学艺术和设计很难保证就业有好的收入。英国政府大力支持前者,忽视后者的趋势非常明显。2016年,英国政府拨款230亿英镑用于科技发展,但很少提及艺术类别。英国退出欧盟宣布后上任的英国首相特里萨·梅(Theresa May)明确指出,要振兴欧洲工业,必须大力发展STEM和数字技能。
“政府已经不再支持创业型产业。”诺森比亚大学室内装饰高级讲师保罗·林(Paul Ring)向《设计周刊》(Designweek)解释说,年轻人开始失去学习艺术和设计的价值,因为大环境的优势已经消退。
这样类似的情况在美国也出现过,只是情况没有那么严重。美国面临着和英国一样的问题,就是很多学生负担不起不断上涨的大学学费,他们选择了更便宜的方案——留学。
2016年,美国大学的平均学费为3.1万美元,约合人民币20万元,高于英国。美国高中生毕业后喜欢去德国等免学费的国家找爱好,而创意类专业其实在欧洲更有吸引力。
然而有趣的是,与英美相反,中国想读创意专业的学生却在逐年增加。根据英国高等教育统计局2014年的数据,在过去的五年里,在英国学习商科的中国学生人数增长了近50%,达到4000人,服装与设计专业成为继商科之后最受中国学生欢迎的学科,人数迅速增加到约1600人。伦敦市政府下属的伦敦发展促进署教育和文化负责人凯文·麦卡锡曾在一次活动上说:“过去5年,中国学生中,主修时装和设计的人数增长了158%。
艺术类专业的持续火爆是中国年轻一代在较好的经济条件下成长的必然结果。对生活品质和审美风格的追求也促成了他们对艺术和设计行业的热情。这也催生了一大批艺术留学中介。我们过去已经详细解释过了。从2011年开始,设计培训机构进入井喷期——除了VO5,同样位于北京的艺术联盟也在今年开业;2013年,PSONE再次加入培训市场。这还只是在北京,上海、成都、广州的设计培训机构也不在少数。不仅出现了民营设计培训机构,美院、清华美院、北京服装学院等多所高等院校都成立了直属培训机构。
经过近五年的发展,设计留学市场更加成熟。艺术设计留学中介机构Rosso International Art Education的陈表示,中国学生前往英国和美国学习设计的趋势非常明显。首先,他们主要关注视觉和时尚。第二,成绩好的孩子在报考艺术类院校的同时,往往会选择综合性大学中建筑学、工业设计等开设更广泛的学科。这样做的好处是,既满足了家长和学生对学校整体排名的期待,也符合未来设计领域。
中国学生的增加正好填补了本土学生流失后的资金窟窿。陈认为,这是一种正常的商业逻辑。“大陆学生的数量在增加,肯定是因为高校招生名额在增加。毕竟作为一个行业,还是要生存和赚钱的。”
而且英国等欧洲国家的经济状况近年来受到了很大的挑战,比世界其他地方都要严重,这也是美国大学失血比英国好的原因。陷入困境的英语学校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给本地学生很高的优惠条件,而且欧美很多18岁以上的年轻人已经独立支付了生活费,这和国内父母给孩子交学费的模式有很大不同。中国学生自然会有更稳定的资本回报。
“12年后,圣马丁把本地学生的学费提高到和国际学生差不多的水平。当时游行的学生很多。”陈还补充道,“还有很多本地学生觉得学校招收的国际学生特别是中国学生太多,导致办学质量下降。”
然而,这丝毫不会影响中国学生自己的蓝图,因为学校的大门已经向他们敞开。更何况中国自己的设计土壤正在变暖。去年,深圳、上海、北京、成都等城市都喊出了建设自己的设计之都的口号,举办了数十场展览、论坛等活动,为青年设计师提供平台。毕业后,回国的设计专业学生并不担心找不到好工作。
这让年轻人可以更放松、更充满活力地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刚被美国罗德岛艺术与设计学院录取的俞昌硕回忆,高中班里有喜欢汽车的男生想学工业设计,有喜欢时尚的女生想学时装等等。还有艺术机构的留学生,每次都是坐火车来回,学设计,甚至在上海租房。“也许我在阅读设计方面有更多的自由,可以展现我的个性。我自己对它完全感兴趣。但说实话,有些人选择设计是为了混日子。很多人觉得设计比其他‘常规专业’更有意思。从就业的角度来看,中国对设计的需求在扩大,相当一部分家长觉得学艺术不像以前那么难找工作了,所以都赞同孩子学艺术和设计。”
而那些成功出国学习设计的中国留学生,也有着更加多元化的未来。陈说,很多在美国留学的人因为政策相对宽松,留了下来做设计工作,而在欧洲大部分人选择回国。在当今中国时尚等领域,来自圣马丁、伦敦艺术学院、意大利马洛尼学院的毕业生占了半壁江山。
至于英国设计行业会不会回暖,目前还不好说。利物浦约翰穆雷斯大学的插画研究生萨娜·伊克巴尔(Sana Iqbal)认为,尽管受到打击,英国的创意教育仍然很灵活,因为学校仍然非常重视鼓励年轻人发展他们的创造力。毕竟太学院派对人生没有帮助。Ring也认为,即使学费上涨,政府不支持,创意专业仍然在受本科生欢迎的专业中位居前列,这本身就说明社会需要那些发明家,他们在推动社会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