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9月，百万学子将步入大学，开启新的征程。他们期待象牙塔里的生活，他们渴望一个新的开始。但除了传统大学，还有很多中外合作大学值得关注。
为此，红星新闻推出“大学教育”系列报道，聚焦中外联合大学，展示它们在办学中遇到的挑战和机遇，为成千上万的学生提供一个了解它们的机会。往期文章回顾:上海纽约大学第一批毕业生惊艳亮相。为什么有超过10%的学生没能顺利毕业？
“为什么我们学校总是出不了杰出的人才？”
2005年，94岁高龄的钱学森在弥留之际发出了这样的疑问。12年后的现在，这个问题依然令人震惊。高等教育应该做什么？
近年来，许多国际知名大学落户中国。到目前为止，只有9所中外合作大学。早在五年前，新华社就提出中外合作办学能否承载高校教学改革的重任。
今年是Xi交利物浦大学(简称“西浦”)的第11个年头。虽然，在外界看来，西浦的名声依然不响亮，甚至不久前还被误认为是“作弊者学校”。但这种尴尬并没有影响西浦的成长。9月，西浦将有3500多人报名。
在中西教育思想的碰撞中，这个“杂种”挣扎了11年，一度被《人民日报》称为“教改的鲶鱼”。日前，西浦执行校长、著名管理学家Xi·杨眠向红星新闻记者讲述了这所“混血”学校11年来的一些困难和经历。
01被质疑是留学中转站？
“深造也是一种追求，也是成长的一种方式。”
8月11日，在犀浦中心的大楼里，红星新闻记者见到了Xi·杨眠。这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强壮而热情。说话时，他喜欢用“一、二、三……”来一步步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Xi·杨眠(右)与红星新闻记者(左)合影。
2004年是中外合作大学的第一年。今年，在江苏苏州，Xi安交通大学(Xi安交大)与英国利物浦大学签署协议，开始筹划Xi安交利物浦大学。当时，Xi·杨眠四处奔走，参与其中。终于在2006年5月，喜铺正式成立。
两年后，Xi·杨眠辞去Xi交通大学的行政职务，前往苏州，正式成为“西浦校长”。当时西浦有几十个老师，几百个学生。“很少有人对此持乐观态度。”
Xi·杨眠正式上任三个月后，就和团队一起制定了西浦的教育理念、战略规划等一整套发展规划。很快，形势开始扭转。西浦本科招生规模逐年扩大，从2006年的160多名学生发展到今年的3350名，增长了近20倍。
2010年，西浦送走了第一批毕业生。学校的数据显示，当时百分之九十七的学生出国攻读硕士和博士，其中百分之二十的学生就读于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
但其实在西浦，这种“深造”的比例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今年，又有一名毕业生离开了学校。据不完全统计，“西浦80%的毕业生会去世界知名大学深造，其中1120多名学生会被斯坦福大学、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等世界排名前100的大学录取。”
▲西浦2016年本科教育(部分)
从诞生之日起，西浦就被寄予了教育改革的厚望。四年前，人民日报曾视西浦为特立独行。
然而，它的进入真的能刺激出一个庞大的“鱼群”，导致“鲶鱼效应”吗？
这样的问题令人困惑，但这样的追求令人振奋。有人质疑西浦只是留学中转站，国际名校的来源基地。
日前，在该微博中，“什么是一流的本科教育”的话题一度登上热搜。北京大学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高文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表达了对本科教育的担忧:
经常有人说他们大学教育质量高，一个班二三十个学生毕业就出国留学了。奇怪的是国家投入了这么多钱，好学生都出国了。国家不会禁止这个，但以此为培养目标显然是一种误解。
Xi·杨眠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规划，大多数西浦学生都想在完成研究生教育后进入职场。深造也是一种追求，一种成长的方式。
02遭遇未知尴尬:
要汇学费，被银行员工催促，差点报警。
苏州独墅湖大道旁，西浦默默工作了11年。
▲犀浦外景
对于西浦，外人了解不多。
8月8日，Xi·杨眠开了一个玩笑，说:“西浦年轻，没有名气，但他不是骗子。”原来是一个即将入学的大一新生“尴尬”了。
“今年我以一等211，三流985的成绩考上了西浦。”这位同学先说明了自己的成绩。
他说，8月7日，父亲高高兴兴地准备交学费。结果他被银行的大叔悄悄请到了休息室。我说了很多，大概，兄弟，现在骗子太多了，孩子考不好也没关系。上大学是大事，不要急着自投罗网。这个学校一看就是骗子学校。我从未听说过它。学校怎么会收这么高的学费？现在还早。\”
最后这位同学调侃道:“我爸在银行休息室默默听着大叔的防骗指南。最后他看到我爸要交费，差点报警……”
这位同学也开始担心了，“考一个一流的211成绩要比别人多花50万甚至更多。最后除了考外地研究生提高学历，找工作的时候竞争力还不如准一线城市的普通211……”
他私下给Xi·杨眠传达了他父亲的经历。那天晚上，Xi·杨眠回答说:“你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西工大。”
Xi·杨眠告诉红星新闻记者，这些都不重要，关注的人会知道，不关注的人知道也没用。
03竞争机制遭到抗议:
“传统教育的烙印太重，不易改变”
Xi·杨眠直言不讳地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其实现在学知识并不重要。”
▲Xi·杨眠接受红星新闻记者采访。
他解释说，数百年来，大学的基本功能是传授知识。“是啊，以前能学到知识的地方很少。但现在不同了。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学习。为什么要去上课？”
“所以，西浦放弃了学习知识。学习知识只是手段，帮助学生成长才是目的。”Xi·杨眠斩钉截铁地说，西浦应该让学生学会学习，学会成长。从被动学习到主动学习，再到研究性学习；从盲目学习到兴趣导向，再到关心自己的人生规划。
但是十几年的传统教育给这些新生打上了烙印，想要改变他们并不容易。在知乎上，有网友说西浦最大的优点就是自由和包容。学校试图引导你规划自己的生活和学习，但“两个层次截然不同。”
但Xi杨眠认为，西浦有严格的竞争机制，也就是淘汰、补考、复试。“考生的分数不是老师说了算，而是一个系统，可以由老师、内部考官、外部考官、考试委员会最终决定，要分析其合理性。很多家长不理解。早些年有人抗议‘为什么我的孩子过不去？’\”
在Xi·杨眠眼里，纯粹的、所谓正宗的外国教育的引进在一开始可能是落后的。“因为整个世界教育都面临重塑，世界一流大学的教育并不意味着适应未来的需求。”
“世界上有三种教育模式，”Xi·杨眠解释道。“第一个是美国教育。它最大的优势就是灵活性，提供资源和空空间让学生自由发挥。但对个人关注不够；第二种是英国的体系，强调质量控制，最大的优点是关心每个人学习最基础的东西。但是，太死板了；第三是东方体系。最重要的是传授知识，这是一种灌输式的教育。”
04最大的挑战:
与传统教育观念和习惯的对抗
这11年西浦都做了些什么？
Xi·杨眠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在西浦，学生都是年轻人。“直到现在，即使是非常一流的大学，也把学生当孩子，几乎什么都做，什么都管。但是在西浦，我们的宗旨是让孩子去挑战，不让学生因为怕东西而失去很多锻炼的机会。所以，学校最重要的是创造环境和条件，帮助他们健康成长。这是核心。”
“但学习知识并不意味着成长。许多中国学生擅长考试并积极研究。结果证书一大堆，还是孩子。”Xi·杨眠认为，“中国的传统教育是以内容为导向的，或者说它看重学历和各种考试。很多大学变成了研究机构。”
虽然11年过去了，但西浦面临的最大挑战仍然是与传统教育观念和习惯的“对抗”。
2008年，当Xi·杨眠来到犀浦，这种“磨合”更加明显。
在西浦，他坚持放弃四六级。“它把语言不是当作语言测试，而是当作技能测试。考完试，学生还是不会用英语，这就是我们要挑战的。结果很多人都要举报。最后，我们在招生简章上简单说明，西浦不组织四六级考试，但是我们会要求学生学好英语。”
此外，在英国和中国教育制度的要求下，西浦也在探索教育方法和新的专业设置。
Xi·杨眠认为，有些课程不是没有意义，而是“你的方法不对，让学生产生抵触情绪。”
“比如两门课(马克思主义理论课和思想政治教育课)”，Xi·杨眠告诉《红星新闻》记者，“你在中国生活和工作，难道不懂这些台词吗？国内很多高校把学生当孩子，简单灌输，导致学生抵触。我们的做法是，学生是独立的成年人，让他们面对现实世界。他们可以用自己独立的思想去判断是好是坏。在西浦，‘两课’评价甚至高于其他课程。\”
客观上，西浦每年8.8万元的学费“拒”了很多人，被一些人称为“贵族学校”。Xi·杨眠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说这是一个错误的认识，中外合作办学只是中国教育的一个补充。它为不同的学生提供了多种选择。“你不能让西浦承担教育的所有社会职能或责任。真正的教育公平是整个教育体系的公平。”
红星新闻记者王春来自苏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