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类文明进入近代以来,有哪个国家对世界影响最深远,那就是英国。这个国家诞生的政治制度、经济改革、法律规范,曾经奠定了日不落,对欧洲乃至世界、对地理格局的改变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只有了解英国的过去,才能更好地了解世界的未来。本文从英伦三岛人类文明开始,和大家一起梳理英国历史的演变。
原始社会时期
早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在中亚的印欧人迁移到欧洲之前,许多说伊比利亚语的部落就已经进入了中欧和西欧,他们被称为伊比利亚人。到公元前1300年左右,伊比利亚人的一支跨过海峡,来到欧洲西北部的大不列颠东南部定居繁衍。五百年后,大约公元前700年,一群凯尔特的印欧人来到欧洲西部,进入不列颠群岛。这些凯尔特移民也被称为布列塔尼人,他们的种族头衔后来成为术语不列颠的来源。
凯尔特人来到英伦三岛的时候,已经能够熟练使用铁器,耕田技术与同时期的其他民族相比也相当先进,甚至开始使用货币交易。生产力的发展促进了凯尔特社会的繁荣,却最终被强邻围观。此时欧洲大陆正处于罗马共和国的鼎盛时期。此时罗马政坛由庞贝、克拉苏、凯撒三人主宰,被称为古罗马“三巨头”。当时,不列颠群岛在古罗马人的眼中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地区。他们在海外被孤立,被描述成一个充满奇怪野兽的危险地方。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凯撒于公元前54年两次率军入侵英国,受到元老院的胜利仪式迎接,为他赢得了更多的政治声誉。
凯撒时期,由于古罗马更注重内部权力斗争,入侵英国的意愿并不强烈。公元43年,克劳迪斯成为罗马皇帝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决定率军入侵不列颠,并最终将其变为罗马帝国的一个省。然而,对罗马帝国的征服并没有完成。他们只占领了东南地区,西部和北部地区还是凯尔特人的地盘。为了防止北方凯尔特人南下入侵,公元2世纪的罗马皇帝哈德良在不列颠岛北部修建了一条东西走向的长城,史称“哈德良长城”。后来,随着英国奴隶反抗斗争的加剧,罗马帝国的逐渐衰落和罗马与凯尔特上层阶级矛盾的突出,英国反对罗马统治的行动也日益加剧,甚至爆发了类似布迪卡起义的大规模叛乱。最后,在公元407年,所有罗马军队被迫离开大不列颠,他们的统治宣告结束。
七国时代和维京人入侵
罗马帝国的衰落是由内部因素造成的,如贫富差距扩大、军事混乱、文官制度崩溃等,也有外部原因,如安息、日耳曼蛮族长期入侵等。其中,日耳曼部落的南迁造成了帝国北部的长期紧张,进一步刺激了罗马帝国后期的军事力量,甚至控制了皇帝的废除。当罗马人离开不列颠时,这些日耳曼部落立即填补了他们的空缺。来自莱茵河下游的盎格鲁人、撒克逊人、朱特人等日耳曼部落盘踞在易北河河口附近和丹麦南部,从5世纪中叶开始入侵不列颠,入侵过程持续了约一个半世纪。
到公元7世纪,日耳曼部落在不列颠岛上建立了七个大国,这一时期也因此被称为“七国时期”,这些地区也成为日后英格兰王国的雏形。正如“不列颠”这个名字来源于布列塔尼人一样,“英语”这个名字来源于新入侵者——盎格鲁人。然而,盎格鲁撒克逊人并不是唯一的入侵者。自8世纪以来,以丹麦人为主的维京人多次入侵英国。要知道,德国人是第一批从斯堪的纳维亚穿越日德兰海峡进入中欧的维京人。然而,此时的他们早已彼此陌生,对旧情毫无顾忌。为了对抗丹麦人,威塞克斯王国的国王埃塞尔斯坦于927年统一了七个国家,建立了威塞克斯王朝,统一了英格兰王国。他的继任者逐渐收复了丹麦占领区。
然而,11世纪初,丹麦人卷土重来,入侵英国首都伦敦。丹麦国王克努特大帝成为英格兰国王,直到克努特的儿子去世,英格兰的王位才回到英格兰忏悔者爱德华手中(因其对基督教无比虔诚而得名)。当不列颠群岛被维京人蹂躏的时候,隔海相望的欧洲大陆也是如此。当时,法兰克国王查理三世是出了名的无能,有“胖查理”的称号。在他的任期内,法国向北欧维京人的一个诺曼人妥协,允许他们占领加莱海峡周围地区,建立诺曼底公国。忏悔者爱德华死后无子,大贵族西萨克森伯爵哈罗德加冕为王,这引起了时任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不满。
诺曼王朝
英国贵族拥立哈罗德为王,这激怒了海峡对岸的诺曼底公爵威廉,因为威廉一直对他的堂兄忏悔者爱德华很好,他承诺将来成为英格兰国王时会让位给他。黑斯廷斯战役后,威廉加冕为英国国王威廉一世,史称“征服者威廉”,诺曼王朝建立。诺曼王朝建立后不久,征服者威廉就开始实施加强王权的制度和政策。1086年颁布《索尔兹伯里誓言》,强调国家领土诸侯对国王的忠诚义务。后来威廉还排除大量钦差大臣对全英国的经济和人口进行摸底调查,并编成地勤调查书。普通英国人看到这些调查人员凶神恶煞,一丝不苟,就像末日审判一样,所以也被称为末日审判书。
凭借《索尔兹伯里誓言》和《末日审判书》,英国国王加强了对国家人身权和财产权的控制。然而,皇室强大的权力引起了宗族内部的纷争。在威廉一世的两个儿子威廉二世和亨利一世相对稳定的时期过后,王位的争夺开始在亨利的侄子斯蒂芬和他的孙子安茹伯爵亨利之间展开。最终双方达成协议,斯蒂芬继续当国王,亨利在他死后继承王位,也就是亨利二世。
金雀花王朝(安茹王朝)
虽然亨利二世有诺曼王室血统,但他从母亲(亨利一世的女儿玛蒂尔达)那里继承了诺曼底,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安茹,并通过从妻子埃莉诺那里得到嫁妆成为了阿基坦公爵。正因为如此,亨利二世成为了法国最大的领主,他的领土超过了法国国王路易七世,这也为英法两国未来的冲突埋下了隐患。按理说,亨利二世建立的王朝应该被称为安茹王朝,但它通常被称为金雀花王朝,因为它的手臂上装饰着金雀花的嫩枝。在亨利二世统治时期,他延续了征服者威廉的政策,继续巩固王权的统治,于1181年颁布了著名的军事法令,并改革了英国的司法制度,允许平民支付诉讼费将案件从贵族直接上诉到国王法庭。这样,英王完成了军权和司法权的收编。
在亨利二世时期,英国王权达到顶峰,但也是在金雀花王朝时期,国王的权力开始下降。约翰一世上台后,内政外交都处于两难境地。他的父亲亨利二世和他的兄弟理查一世,狮子心国王,几乎失去了他们所有的领土,成为臭名昭著的“失地国王”。正因为如此,英国国王的权威一落千丈,贵族们趁机带领民众占领了首都伦敦,迫使约翰签署了《大》,进一步损害了国王的权力。约翰后来出尔反尔,否定了的规定,导致英国长期处于君臣内战的动荡之中,国力衰落。
《大》的出现在英国有着独特的社会背景,它将成为未来英国的基石,也将影响北美独立宣言的编纂。失地国王约翰的继承人亨利三世后来在贵族们的压力下召开联席会议,史称“牛津会议”,并在会上通过了“牛津条例”,进一步限制了王权,增强了议会的影响力。正是在这次会议上,英国明确了定期召开议会的原则。后来在“牛津会议”的基础上召开了“西蒙会议”。在这次大会上,地位低于骑士的公民首次被吸收进议会,促使英国国民议会的雏形出现。
在金雀花王朝时期,国王和贵族之间的关系并不总是紧张的。经过几次,特别是英格兰征服威尔士的爱德华一世给英格兰贵族带来切身利益,英王召集议会筹集军费,双方合作非常紧密。为此,人们称这个议会为“模范议会”。爱德华三世时期,国力日益强大的英国为了争夺法国国王的位置,再次挑起了对法国的战争。这场战争持续了116年,被称为“英法百年战争”,并因欧洲黑死病的爆发而中断。
兰开斯特-约克王朝
爱德华三世时期,金雀花王朝再次达到巅峰,但王室内部斗争也再次加剧。作为金雀花王朝皇室的一个分支,约克家族是爱德华三世第四个儿子的后裔,而兰开斯特家族是爱德华三世第三个儿子的后裔。爱德华三世长子理查二世被废黜后,双方矛盾日益激烈,最终爆发全面冲突。理查二世登基之初,为解决财政危机三次征收人头税,引起下层阶级的图谋,最终引发了1381年瓦特泰勒的农民起义。贵族们也不满理查二世重用爪牙、排斥贵族的政治立场,最终激起亨利四世揭竿而起,征服查理,被议会登基,开创了国王尊重议会意见的先河,建立了兰开斯特王朝。
因为兰开斯特的会徽是红玫瑰,约克家族的会徽是白玫瑰,所以也叫红白玫瑰战争,又称玫瑰战争。双方为争夺英格兰王位打得不欢而散,最后以亨利七世(兰开斯特家族)获胜,并娶了英格兰爱德华四世(约克家族)的女儿伊丽莎白为妻,巩固了自己的统治。结果,两个皇室家族重聚,都铎王朝建立。红白玫瑰战争是一场持久而残酷的战争,它给英国的大贵族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中下层阶级逐渐成为议会中的主导力量。
都铎王朝
亨利七世就是亨利七世。都铎王朝建立后,英国的社会结构已经因为玫瑰的红白和战争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圈地运动作为英国资本原始积累的重要手段之一,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而且愈演愈烈。欧洲的宗教改革传入英国,并与资本主义融合,形成了英国独特的宗教改革模式。伊丽莎白时代,女王正式将一大批工商业新贵引入议会,并积极参与奴隶贸易,成立东印度公司。同时与英国爆发海战,英国处于积累的前夜。
然而,随着英国国力的不断上升,却是王室地位的下降。伊丽莎白一世为了国力强盛,大力发展工商业,把工商业新贵提拔到议会。然而,当她要求将部分商品的专有权授予王室时,却遭到了这些商人利益集团的强烈反对。随着英国工商业时代的到来,上层建筑的权力对比和构成悄然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将蔓延到整个欧洲乃至世界。
斯图亚特王朝
1603年伊丽莎白一世去世后,都铎王朝出现了历代的通病,王室被抛弃。最终,英国人不得不邀请女王远房侄女的儿子继位,立即成为苏格兰的詹姆斯国王。詹姆斯是苏格兰斯图亚特王朝的第九任国王,此时他成为了英格兰和爱尔兰斯图亚特王朝的第一任国王,被称为詹姆斯一世。然而,与英格兰的议会王权制度不同,苏格兰处于王权至高无上的状态,因此詹姆斯一世与英格兰议会和人民的关系非常紧张。到了他的儿子查理一世时期,双方的矛盾彻底爆发,最终导致了英国内战的爆发。
在议会的支持下,强人克伦威尔组织了“新模范军”打败了王皓玄君,并任命自己为终身护国公,建立了英语共和国。失败的查理一世被斩首,他成为欧洲第一个被公开处决的君主。但查理一世的儿子查理二世随即宣布登基,却因现实而难以行使权力。但随着克伦威尔与议会决裂,查理二世的机会来了。护国公政府实行军事独裁,严格执行清教主义,甚至解散议会。结果克伦威尔死后,贵族们很快恢复了议会,并立即反击护国公政府,迎回查理二世,斯图亚特王朝得以恢复。也是在查理二世时期,英国议会分成两派,支持国王的托利党人和反对国王的辉格党人。
查理二世死后,他指定他的弟弟詹姆斯二世为王位继承人。然而,信奉天主教的詹姆斯二世并不符合宗教改革后统治议会的资产阶级贵族的利益,国王与议会的冲突再次爆发。于是在贵族们的鼓动下,议会两党一致决定邀请詹姆斯二世的女婿、在荷兰掌权的威廉前来继承王位,也就是威廉三世。威廉三世和他的妻子玛丽二世共同统治英国,这在历史上被称为“光荣革命”。以此为契机,英国议会贵族与威廉三世签署了《权利法案》,进一步限制了王权,扩大了议会权力,奠定了英国的基础,君主立宪制的雏形出现了。
汉诺威王朝
玛丽二世死后,他把王位传给了他的妹妹安妮。然而安妮一生怀孕十几次,却不是流产就是死亡,最终导致了斯图亚特的死亡。此时,汉诺威选帝侯(神圣罗马帝国的竞争对手)詹姆斯一世的孙女索菲娅的儿子乔治·路德维希受到英国贵族的重视,于1714年被正式邀请成为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的国王,即乔治一世,此时乔治一世已经54岁了。作为德国人,他以德语为母语,不愿意学习英语,导致英国国王和大臣们的交流只能通过翻译。厌倦了乔治一世,他干脆从内阁中选了一个主持内阁会议,也就是首相的前身。也是在乔治一世任期内,英国金融界发生了“南海泡沫”事件,而此时的伦敦已经成为世界金融中心。
在乔治三世时期,一方面,英国成功地扩大了其殖民体系,建立了一个不落的帝国。另一方面,由于乔治三世晚年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无法长期执政,因此被议会以更大的权力夺取政权。到了威廉四世时期,1832年,议会通过了大改革计划,也从国王手中夺走了首相的任命权。议会的壮大进一步促进了英国资产阶级的发展,第一次工业革命(1768年)爆发。这一阶段,英国失去了北美殖民地,造成了美国独立的意外。总体来说,在对外战争中赢了很多仗。1801年全面吞并爱尔兰,随后参与并策动了抗法战争,随后又相继发动了克里米亚战争和鸦片战争。其威力可谓如日中天。
此时的英国议会,由于汉诺威议院的进入,迎来了辉格党长达60多年的优势。到了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英国强大了,王室威望高了。然而,步入中年的维多利亚失去了丈夫,开始常年过着隐居寡居的生活。英国政治中虚拟君主的特征更加突出,托利党也有所复苏。然而,在辉格党和保守党之外,第三种力量正在崛起。随着工业革命的深入和欧洲革命的推动,伦敦乃至整个英国的工人前前后后三次请愿,试图为平民争取投票权。请愿书后来被称为人民,请愿活动因此被称为运动。运动遭到军警镇压,国会拒绝接受请愿书。但特许学校的意识形态火种随着相关人员移居欧美而蔓延,工人力量也被组织起来,成为后来工党的雏形。
萨克森-温莎王朝
维多利亚女王去世后,英国王位由她和阿尔伯特王子的儿子爱德华七世继承。因为阿尔伯特王子出生在德国的萨克森-科堡-萨尔费尔德公国(萨克森-科堡-哥达王朝的王室),所以人们把爱德华七世视为英国萨克森-科堡-哥达王朝的创始人。1901年成功,奠定了英法协议的基础,促使英国与俄法结成反德同盟。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为了安抚民众,爱德华七世的继承人乔治五世放弃了自己的德国姓氏,改为“温莎”,英国由此进入温莎王朝。后来,事情就简单了。经过20世纪漫长的演变,爱尔兰独立后,英国更名为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辉格党演变为自由党,托利党演变为保守党,工党在20世纪初诞生并逐渐成熟。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发现,由于英国和欧洲特殊的地理条件,英伦三岛总是容易受到外力的影响,王权总是难以凝聚。贵族势力能够通过议会来约束王权的显示,往往在改朝换代时夺取更多的权力,最终出现了君主立宪制和资产阶级工业革命。
此后,英国以其遍布全球的殖民网络(帝国永不落)、强大的工业体系(工业革命的发源地)和活跃的对外精神(君主立宪制和资产阶级革命),将现代工业化的生活方式和英国文化传播到全世界,并深刻影响了此后人类文明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