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2月7日,春节刚过,甘肃省酒泉市安溪县(今瓜州县)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县博物馆保存的一件重要文物被盗。
由于被盗文物意义重大,是国宝,立即将情况上报国家文物局,酒泉市公安机关立即成立专案组,全力侦查,确保追回国宝。
被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丢了还这么激动,甚至严重到要上报国家文物局?
甘肃酒泉市安西县,如今已改名为瓜州县甘肃省酒泉市安溪县更名为瓜州县。
原因很简单,但它是如此珍贵,以至于早在一百年前就名扬天下。甚至上世纪40年代张大千去敦煌临摹壁画时,曾去安溪询问这件宝物,但当时的守护者却苦苦哀求张大千从未见过。
张师傅可能不知道,为了保护这件国宝,从清末至今,已经有三代守护者为之牺牲。它的价值已经不是一般文物能比的了,而是在列强瓜分中国的黑暗年代,一个受辱民族对自己历史和信仰的最后坚持和保护!
第一、国宝问世
敦煌莫高窟举世闻名,但很少有人知道,在距离莫高窟150公里左右的甘肃省安溪县,还有一个北魏时期开凿的玉林石窟。
榆林石窟的规模比莫高窟小得多,只有43个洞窟。然而,从洞穴的形式和隐藏艺术品的艺术表现来看,榆林石窟与莫高窟是一脉相承的,也具有很大的历史价值。
清雍正四年,玉林洞主管吴根东在今天清理四号洞积沙时,偶然发现沙下埋着一个厚厚的黄色袋子,里面紧紧裹着八层哈达。
他解开哈达,原来是象牙雕成的普贤菩萨像。
这幅图像高约16厘米,分为两块。合起来就是菩萨骑大象。打开的话,分成54个小方块,每个小方块上雕刻着一个佛教故事,诠释了佛陀从出生到成佛的全过程。
在这54个故事中,共雕刻了279个人物和12辆车马,每一辆都造型各异,栩栩如生。那么多的人物、战车、马匹、风景都刻在一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象牙上。刀法之精湛,技艺之高超,国内外罕见。
根据后来的牙佛年代测定,它制作于3世纪至7世纪,至少有1500年的历史。最重要的是,这件物品展现了古印度笈多王朝的风貌,所以很可能是唐玄奘取经归来时印度国王送给他的礼物。玄奘大师取道瓜州归来,就把它留在了瓜州。
自象牙佛诞生后,消息在陕西、甘肃等地迅速传开,来玉林洞拜谒象牙佛的香客络绎不绝,象牙佛的名声传遍了全国。
这种宝物的安全性,在和平时期自然是安全的,但是一旦到了到处都是火的乱世,如果继续持有这种宝物,无疑会吸引凶手的目光,甚至导致致命的灾难。
清末,正是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时代。
第二、乱世
到了清朝同治年间,象牙佛像到了当时玉林洞主管杨远的手里。
当时的中国,清朝摇摇欲坠,地方秩序崩溃。在西北这样贫瘠的地方,更是遍地马匪,百姓穷困。
不出所料,一伙土匪盯上了玉林洞的传世之宝——象牙佛像。
土匪到玉林洞后,逼迫杨道长交出象牙佛像。杨道长知道土匪贪婪,一旦拿到象牙佛像就会转卖。为了保护宝藏,他们借口从未见过象牙佛像。
与此同时,杨道长悄悄叫来了弟子李教宽,把象牙佛像交给了他,叫他赶紧跑,不要让象牙佛像落入土匪手中。
李教宽含着眼泪和师傅告别,从土匪手中夺过象牙佛像飞走了。不久后,土匪知道了这件事,恼羞成怒,就要杀杨远。
杨道长惨死后,杨道长的另一位弟子严教荣继位主持玉林洞。
严道长得手后,发现象牙佛像不见了。因为不知道李师兄什么时候教宽带走象牙佛的,无奈找到了象牙佛。
直到1904年,已经80岁高龄的严道长偶然听到师父惨死的内幕,才得知他的师兄已经逃到了家乡金塔县。
然而,此时的李教宽早已病逝,他当年带走的象牙佛像也散落到了当地一座名为塔元寺的寺庙里。严道长立即赶到塔元寺,恳求对方归还。
但面对此佛宝,塔院长老据为己有,称寺内无象牙佛,回绝了严道人。
阎道长无奈,只好心情阴郁地回到玉林洞,同时把乞讨的真相告诉了玉林洞的村民。
听说塔院寺如此行事,玉林洞村民无不义愤填膺。很快当地士绅聚集起来,捐钱捐物捐粮。他们筹集了200多两银子,赶到塔元寺乞讨。塔院寺大怒,最后不得不交出象牙佛像。
1905年,流亡近半个世纪的象牙佛像终于回到了玉林洞。
面对失而复得的国宝,严道长再也不敢有任何闪失。他把象牙佛像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日夜守护。当时天下大乱,严道长知道在这样的乱世里,象牙佛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不出他所料,没几年清朝就崩溃了,榆林石窟又一次被土匪洗劫一空。面对土匪的威胁,严道长三缄其口,拒绝说出象牙佛像的下落。最后他和另一个弟子也被土匪杀了。
第三、第三代守护人
阎教荣道长死后,由阎道长的继承人马道长主持玉林洞。
马道长知道,他的师祖和师父为了保护象牙佛像,献出了生命。现在这个重担落在了他的肩上。无论如何,他会保护象牙佛像的安全,即使为此失去生命。
马道长接过象牙佛像后,把它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地方。每当有人来问,他们都说象牙佛像已经丢失和消失了。
1927年,马道长在道观附近救了一个31岁的小伙子。
此人名叫郭,原籍甘肃省高台县,为躲避而一路逃至酒泉。然而到了酒泉,还是被追兵追上了。郭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只好暂时许下空头支票。不久后,他看到空逃走了。逃到玉林洞时,他已奄奄一息,恰好附近有马道长的道观,于是马道长出手相救。
此后,郭在道观安顿下来,不久便正式拜师马,成为他的正式弟子。
非常感谢你救了他的命。怀着感激之情,郭在道观里兢兢业业地工作,打扫道观,孝敬师父。已经好几年了。
郭不知道的是,这几年,马道长师傅天天看着他,看他心思如何。
马道长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跟着师傅走,剩下的就好了,但他必须把象牙佛像的秘密交给一个可靠的人。《一代宗师》和《大师》以低廉的代价用生命守护的秘密,一定不是他那一代人的偶然。
因此,马道长虽然救了郭一命,但也花了好几年时间调查他。
1930年的一天,马道长突然把郭带到一条小河边,告诉了他玉林洞最大的秘密。
马道长告诉郭说,象牙佛像就藏在正殿的龙口里,这东西千万不能出现,否则会给道观带来灭顶之灾。天下未平,象牙佛不得生。
然后又专门叮嘱郭:“这万佛峡(玉林洞的别称)的宝贝,就是人死了,洞塌了,也不能丢!”
半年后,马道长外出化缘。途中,鲁豫土匪见他是玉林洞的主人,逼他交出象牙佛像。为了保守秘密,马道长趁土匪不注意跳下悬崖,当场身亡。
从同治年间到马道失陷,杨远、严教宽、马连续三代舍身保护象牙佛像。因此,当郭接任第四任总统时,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他也会死,守住象牙佛像的秘密。
生死考验即将到来!
第四、红军
1937年4月20日,一支郭从未见过的军队来到玉林洞。
这支队伍虽然衣衫褴褛,但在秋天却丝毫没有伤害到当地的百姓,这与马家军兵匪不分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支部队是中国工农红军的左支队,刚刚突破了马家军的包围。由于突围极其困难,左翼分队到达玉林洞附近时已经弹尽粮绝。
当时的军长成向郭求助,问关能不能给红军一些粮食。此时红军战士刚走出祁连山,仅靠野菜充饥,已经一个多月没吃饱。
郭没再说什么。在即将挖出藏在视野中的米、面、油、盐时,他想尽办法买了几只牛羊,让战士们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休息。
不久,红军继续前进,但马家军跟随红军来到了玉林洞。
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象牙佛像,于是以“与共军通奸”为由,逼郭交出象牙佛像。因此,马家军的匪兵拷打郭道长。
郭知道考验他的时候到了。面对敌人的拷问,他咬紧牙关,翻来覆去一句话——没见过!
匪兵为了逼郭道长说出秘密,把郭的一个徒弟剖开,当场杀死。郭看到弟子被杀,伤心欲绝,但他仍然记得师父的教诲,坚持说他从未见过象牙佛像。
匪兵不愿意,把郭的衣服剥光,用棉花蘸上清油,烧在郭身上。匪兵一边威胁,一边喊:“你不说,我就烧了你!”
郭忍着剧痛,对匪徒说:“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没有这个东西!”
匪兵一看实在问不出什么,眼见郭已被烧得体无完肤,生命垂危,只得愤然离去。
匪兵走后,郭已经奄奄一息。所幸郭的好友梁克仁医生坚持用土方为其清洗消毒伤口,郭还在壮年,这才保住了性命。然而,这次抢劫也给郭留下了终身残疾。不仅背部右侧肌肉全部坏死,左臂也因烧伤严重萎缩,至死左臂都无法伸展。
第五、天下太平之日,宝物出世之时
这一次匪兵的折磨,让郭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此时的象牙佛绝不能泄露半点消息,于是从众人的耳目中取出,用10余层绸缎包裹起来,装在一个铁盒子里,偷偷藏在当地牌坊山上的一个废弃的鹰巢里。
后来,张大千来到这里询问象牙佛像的下落。当时,张大千说他愿意出2000元买下它,但郭借故拒绝了。
后来,高级官员于右任访问敦煌时,也曾向郭询问象牙佛像的下落,但郭以“从未见过”为由拒绝了他。
但即便如此,一些觊觎象牙佛像的人依然不死心。
1947年冬,安溪县“参议员”刘永宽一口咬定自己在当地颇有势力,准备密谋逮捕郭,逼其说出象牙佛像的下落。幸好消息走漏,郭逃脱了,而刘没有得逞。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
当郭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知道他所帮助的人民队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除了高兴之外,他还想起了以前老师的教导。天下太平之时,正是宝藏诞生之时。
郭立即赶到安溪县人民政府,表示愿意将象牙佛像捐献给国家。县衙立即派两个民兵保护,并陪同郭道长到鹰巢取出这件稀世珍宝。
四代守护者不遗余力地保护自己的生命,土匪、马家军和高级官员千方百计想要的国宝象牙佛像,轻而易举地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1959年,象牙佛像作为甘肃省选定的文物,赴北京参加新中国成立十周年庆典。虽然国宝无价,但背后感人的传说更是无价。
1976年10月,郭因病去世,享年80岁。
1990年3月,经公安机关侦查,将盗窃象牙佛像的王、张抓获,象牙佛像再次被追回,归还安溪县博物馆。
消息传出后,全县鞭炮卖断货,百姓敲锣打鼓到县政府门前,感谢人民政府和公安机关。
外人可能不知道象牙佛的传奇经历,但只要知道,就永远不会忘记。玉林洞四代传人百年来用生命守护国宝的感人事迹,必将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