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2022年10月10日，一位老人在北京月坛公园晒太阳。(视觉中国/图)
2023年3月7日，国务院将机构改革方案提交全国人大审议。3月10日，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关于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的决定。
规划提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推动实现所有老年人享有基本养老服务，将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组织协调实施应对人口老龄化政策措施、承担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具体工作的职责划给民政部。将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划归民政部，强化其综合协调、监督指导、组织推进老龄事业的职责。中国老龄协会移交给民政部管理。
根据方案，国务院还重新组建了科技部，组建了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和国家数据局，完善了知识产权管理体制。可以看出，这次机构改革的重点是科技、金融监管、数据管理、乡村振兴、知识产权、老龄工作等领域。
据南方周末记者了解，这是改革开放以来国务院第九次机构改革。之前的8次分别是在1982年、1988年、1993年、1998年、2003年、2008年、2013年和2018年。
公开资料显示，在此次机构改革中，老龄委、国家知识产权局、国家外国专家局都回到了第八次机构改革前的“娘家”。
老龄委重回民政部
中国组织和领导全国老龄工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十多年前。1982年，经国务院批准，世界老龄大会中国委员会成立。同年，该委员会更名为中国老龄问题全国委员会。
当时中国正处于人口快速增长阶段，也是在那一年，计划生育被确定为一项基本国策。
《中国统计年鉴》显示，1982年，中国(不含港澳台)常住人口总数刚刚超过10亿，其中65岁以上人口总数为4991万，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分别高达22.28‰和15.68‰。
但在世界范围内，人口老龄化已经开始成为一种现象。1982年，联合国在奥地利维也纳召开了世界老年人大会，旨在发起一项国际行动计划，确保老年人获得经济和社会保障，并有机会为国家发展做出贡献。
中国是参与国之一，相关组织是以促进参与国际交流为主要目的而产生的。
此时，根据官方文件，中国老龄委是由部分政府部门、群众团体、科研机构和新闻单位组成的社会团体。负责中国老龄问题的调查、综合规划、组织、协调、监督和检查，参加国际和地区老龄问题专题会议，开展多边或双边技术援助与合作。
成立13年后，中国老龄问题全国委员会更名为。1995年，经国务院批准，委员会更名为中国老龄协会，由社会团体改为国务院副部级机构，专门从事老龄事业，由民政部管理。
1999年，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成立，取代了以前的中国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设在民政部，日常工作由中国老龄协会承担。
在当时的政府文件中，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被定义为“国务院主管全国老龄工作的议事协调机构”。
2005年，经组委会批准，全国老龄办和中国老龄协会合署办公。
中国老龄办以中国的名义开展工作，主要以中国老龄协会的名义开展老龄事务的国际交流与合作。
2018年上一轮国务院机构改革中，保留了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日常工作由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承担。民政部委托的中国老龄协会，也是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委托的。
值得注意的是，国家卫健委最初成立了老龄健康司。官网介绍，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受国家卫生健康委委托后，老龄健康司“承担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的具体工作”。
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职能配置、内设机构和人员编制规定，2018年国务院机构改革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负责制定应对人口老龄化和医养结合的政策措施，综合协调、监督指导、组织推动老龄事业发展，承担疾病防治、老年人医疗保健、老年人心理健康和护理服务等老年人健康工作。
同时，民政部仍承担部分养老工作职能，负责统筹推进、督促指导、监督管理养老服务工作，拟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规划、法规、政策和标准并组织实施，承担老年人福利和特殊困难老年人救助工作。
可以看出，国家卫健委侧重于老年人的健康状况，而民政部侧重于为老年人服务。国家卫健委官网显示，过去五年，老龄委的工作还是以务虚为主，更重要的实际工作是推进老年保健与护理相结合的试点工作。
突出养老服务职能
从时间上看，全国老龄委的这些改革是与我国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紧密相伴随的。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王光洲2019年3月在《中国人口学》发表的《新中国70年:人口年龄结构变化与老龄化趋势》介绍，70年来，我国人口老龄化发生了几次重大变化。第一次是在1999年左右，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超过10%，进入传统老龄化社会。第二次发生在2014年前后，60岁及以上老年人比例超过儿童比例；预计第三次发生在2024年左右，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比例将超过儿童。
2018年，为什么老龄委从民政部转到卫生健康委？一位老龄研究学者对南方周末记者分析。当时主要考虑的是，老年人相关工作的核心要素是健康，国家卫健委可以在医疗保障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然而，经过实践发现，除了医疗支持外，与老年人有关的工作的一大重点是加强跨部门协调。
“总体来看，民政部的主要职责是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和特困老年人社会救助工作。国家卫健委与老年人相关的工作主要是养老健康服务体系建设和医养结合。”南开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教授、南开大学老龄发展战略研究中心主任袁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虽然老年健康服务体系建设也是老龄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总体来看，老年健康服务体系建设比老年健康服务体系建设更为广泛。
根据国务院最新的机构改革方案，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已迁至民政部，以加强其对老龄事业的综合协调、监督和指导以及组织和促进的职责。
2021年6月21日，江苏盐城大丰区某机关请来讲师，教老干部快速学习智能手机操作。(视觉中国/图)
复旦大学老龄研究院副院长吴曾担任全国老龄办委员、副主任17年。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养老服务是养老工作的主要内容。相比卫生健康委系统，民政部门在养老服务方面有着长期的实践探索和经验积累。
吴予希解释说，在民政部门的职能范围内，社区建设、社会组织管理、社会福利和社会事务管理、基层政权建设、福利等都与老龄工作密切相关。“因此，在职责分工上，民政部将统筹老龄工作，在民政部门设立老龄办，既有利于加强老龄工作，也有利于加强养老服务工作。”
“当前，我国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核心在于大力发展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强化社区养老服务的专业属性。”吴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目前，中国的养老方式仍然是居家养老。传统中国人历来重视家庭和“就地养老”，即更喜欢在熟悉的环境中养老。
民政部发布的《2021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国登记在册的养老机构4万个，床位530.5万张，老年人238.1万人，床位使用率44.88%，入住养老机构的老年人不足1%。
吴予希表示，虽然近年来机构养老模式不断发展完善，但居家养老仍是重中之重。因此，对于老龄工作，“老年人生活在基层，生活在社区，社区和街道是老龄工作最重要的区域，而民政工作具有基层工作的优势。将老龄工作放在民政部门，有利于发挥本机构基层工作的优势和长处，使老龄工作和养老服务工作更好地落到实处。”
2021年，第十四个五年计划提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国家战略。“民政、医疗卫生、发展改革、老龄委、人社等部门都与老龄领域密切相关。”袁鑫提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需要各部门突破业务局限，形成部门间的联动合作机制，实现跨部门协调共治，明确政府、社会、市场、家庭和个人的责任，形成基于老龄化社会新国情、新形势、新趋势的共同应对的强大合力。
知识产权局、外专局“挂牌迁移”
除了老龄委员会，国家知识产权局和国家外国专家局也在2018年前调整回各自部门。
1980年，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前身中国专利局成立，这一年中国正式加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1998年3月，中国专利局正式更名为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2018年起直属国务院。
2018年，国务院对国家知识产权局进行了重组，整合了该局职责、工商总局商标管理职责、国家质检总局地理标志管理职责。国家知识产权局由国务院直接管理改为由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管理。
在新一轮改革中，国家知识产权局被调回国务院直属机构。
中国行政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2018年，知识产权局调整为市场监管总局，“主要是从市场监督管理的角度出发，但经过几年的实践发现，知识产权不仅限于商标、专利，还包括很多其他的东西。如果知识产权局继续划归市场监管总局，相当于分割了知识产权的内容，不利于推进相关工作。现在调整为国务院直属机构，一方面体现了国家对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更有利于与其他相关部门的整合协调。”。
官网，国家知识产权局显示，国家知识产权局由该局、专利局、商标局、局直属单位及相关社会团体组成，主要职责是制定并组织实施国家知识产权战略，保护知识产权，知识产权审查登记、行政裁决等。
知识产权局2021年年报显示，2021年，知识产权局共授权发明专利69.6万件、实用新型专利312万件，指导调解知识产权纠纷，组织网上诉讼调解2.3万余次，调解成功率达71%。
同样，国家外国专家局也“挂牌搬家”。国家外国专家局是国家引进智力的管理机构，主要负责在中国工作的外国专家的管理和中国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出国及赴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和省的培训工作。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职能由人事部门管理。2008年国务院机构改革，撤销人事部，由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以下简称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管理国家外国专家局。
10年后，在2018年的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中，整合了科技部和国家外国专家局的职责，将外国专家局的牌子从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转到科技部。2023年，科技部引进国外智力工作的职责划给了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外国专家局的牌子回到了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
南方周末记者翟南方周末实习生纪淑娟周玉静邓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