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长期以来，由于职业教育体系内部衔接不畅，职业教育轨道上的学生很难上高职，从而造成了我国职业教育体系内部的“死胡同”局面。为了解决这一现状，许多地区在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方面展开了一系列的探索和实践。以分割为特征的中高职衔接工程和以融合为特征的五年制高职教育就是典型代表。与中高职衔接工程相比，五年制高职在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的连续性和连续性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这种教育模式不仅得到了新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的认可，而且在江苏、上海等省市得到了广泛实践，具有很强的推广应用价值。
五年制高职教育夯实了职业教育类型的定位。
1985年《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逐步建立由初级到高级、产业配套、结构合理、与普通教育相互贯通的职业技术教育体系。2005年《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出，满足人民终身学习需求，与市场需求和就业紧密结合，校企合作，工学结合，结构合理，形式多样，灵活开放，自主发展，构建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2014年，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提出要系统构建从中职、专科、本科到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培养体系，满足各级各类技术技能人才的教育需求。在真正需要的职业领域，可以通过中等职业学校、专科学校和本科课程进行培训。2021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教育，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
与普通教育体系相比，职业教育体系的独立性体现在其内部的完整性和顺畅性。职业教育作为一种教育类型，长期以来没有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与内部职业教育体系的不完整、不顺畅有着重要的关系。接受中等职业教育的学生很难继续接受高等职业教育，大多数学生只能在中等职业学校毕业后走向劳动力市场。
五年制高等职业教育作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自诞生以来就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对于巩固职业教育的类型定位具有特殊意义。五年制高职教育一方面融合了中高职教育，可以实现技术技能型人才的持续培养；另一方面，五年制的重要作用是稳定中职学校的“基本盘”。有了中等职业学校，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基础”才能建立起来，中等职业学校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的基础地位才能进一步稳固。
五年制高职教育的核心是融合教育。
构建一体化人才培养体系，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是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和改革的重要目标。2021年，国务院办公厅、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进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文件指出，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体系一体化设计，促进各级职业教育专业设置、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和培养方案的衔接，支持在培养周期长、技能要求高的专业领域实施长学制培养。
五年制高职作为一种独特的办学形式，在综合人才培养方面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与传统的中高职衔接工程相比，五年制高职在综合人才培养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传统的中职与高职衔接项目往往由中职和高职管理，未能形成一致的育人目标，导致人才培养脱节。而且传统的中高职衔接项目无法准确把握高素质、复合型、应用型人才的培养要求，无法整体设计课程体系、统筹安排教学计划，影响了学生知识技能学习的连贯性。此外，在中高职衔接过程中，高职往往更有话语权和主导权，导致一些课程安排不科学(比如把大量本应在高职学习的基础课安排在中职)，甚至出现互相扯皮的现象，无法形成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合力。
五年制高职不是以“3+2”学制的方式衔接中高职，而是采用相同的人才培养方案、相同的教学场所、相同的办学主体。相比之下，五年制高职教育通过一体化设计、一体化实施、一体化评价，才能真正实现五年内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贯通培养。一体化设计强调课程结构的整体规划和安排，促进公共基础课程、专业课程和实践课程的有机衔接。一体化实施强调知识和技能的逻辑发展，实现课程内容类型、难度和进度的自然过渡和实施。综合评价强调建立集目标评价、课程评价、课堂评价、能力评价于一体的多维评价体系，充分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关注学生的学习效果。
五年制高职教育的时代价值
回顾历史，我们积累了国内外五年制高职办学的宝贵经验。虽然这一历史经验不一定是我们今天要继续大力发展五年制高职教育的理由，但至少说明五年制高职教育经受住了历史的考验，五年制高职教育的发展不是一时冲动的产物。更重要的是，五年制高职教育的发展在当前仍具有突出的推广应用价值。
一是可以为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树立标杆。随着产业的不断升级和交叉融合，劳动力市场对复合型人才的需求不断上升。复合型人才在劳动力市场上的特点是“知识面广、适应性强、携带方便”。卫生服务、护理、学前教育、艺术等专业的专业特点和内在要求，需要长时间的反复技能训练，要求学生具备更复杂的专业能力，更适合初中起点的学生长时间学习，这是办好五年制高职的优势。
其次，它可以为更多的学生提供接受优质高等教育的机会。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背景下，人民群众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日益增长，不仅在于高校招生规模的扩大，还在于类型的多元化供给。五年制高职教育融合中高职教育，直接招收应届初中毕业生，以五年学制培养人才，办学贴近老百姓需求。五年制高职教育可以为更多的学生提供深造的机会，帮助学生更早地明确自己的职业，学习自己热爱的东西，发挥自己的优势，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社会上普遍存在的高等教育学历焦虑。
三是可以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持续培养高素质的技术技能人才。五年制高职定位于老百姓的“家里的大学”，结合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办学，成为全日制高等教育到达县乡的主渠道和主力军，在地方政府和地方企业眼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与传统的大学毕业生不同，五年制高职毕业生多以当地就业为导向，服务于当地中小企业发展，几乎是唯一“留在当地，建设家乡”的高等教育群体。
(作者是华东师范大学终身教授，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名誉所长。)
《中国教育报》2023年3月21日第5版。
作者:石卫平
来源:中国教育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