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前赤壁赋》背景:苏轼于7月16日、10月15日两次游赤壁,并写赤壁诗二首。后人称第一部为《前赤壁赋》,第二部为《后赤壁赋》。本文“以文为赋”的体裁形式既保留了传统诗歌的特点和神韵,又吸收了散文的风格和手法,打破了赋在句式和旋律双重性上的束缚,更具有散文的成分,使文章既有诗歌的深邃韵味,又有散文的精辟意境
以下文字: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在任旭的秋天,七月十六日,苏轼和朋友去赤壁划船。微风习习,水波不兴。举杯向同伴敬酒,吟诗咏明月,乐声悠扬。不久,明月从东山背后升起,徘徊在斗苏和牛苏之间。白雾过江,碧水连天。任小船到处漂流,在无边的江面上徘徊。乘着微风(在河上)到处走,不知道会停在哪里,感觉轻盈得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飞走,像道人的羽毛。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翻译:于是他喝了酒后高兴起来,用手敲着船舷,大声唱歌。歌中唱道:“月桂木船划着香草桨迎着明波空逆着流水的泛光。我的心在远方,我希望伊拉克人在世界的另一端。”同伴们吹起了笛子,伴随着歌声按着节奏,笛声呜呜作响:像怨恨,像倾慕,像啜泣,像呢喃,余音回荡在江面上,萦绕在空气中。能让深谷里的龙为它起舞,能让孤舟里的寡妇为它哭泣。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轼的神情也是悲伤的。他拉直裙子,笔直地坐着。他问他的同伴:“为什么萧声如此悲伤?”同伴答道:“月明星稀,乌鸫南飞。”这不是曹公和孟德的诗吗?东边可以看到夏口,西边可以看到武昌。山川相连,(一眼望去)阴沉沉的。那不就是曹孟德被周瑜围困的地方吗?当初攻占荆州,拿下江陵,顺长江而下。他的战船绵延千里,旌旗遮天,河边饮酒,拿着长矛吟诗。他的确是当代的英雄,但他今天在哪里呢?更有甚者,我与你在水岸打鱼砍柴,与鱼虾作伴,与麋鹿为友,驾着这小船(在河上),举杯互祝,恰似大千世界中的蜉蝣,小如沧海中的栗米。(唉,)感叹我们的生命只有短暂的一瞬,又羡慕一望无际的长江。(想)和神仙手牵手环游世界,拥抱明月,长生不老。明知道这些终究无法实现,只好把遗憾化作笛声,托付给悲凉的秋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苏轼说:“你也知道这水和月?逝去的就像这水,却没有真正逝去;轮缺的时候,就像这个月,终究是不盈利的。可见,从事物多变的一面看,天地间没有一刻不变;从事物不变的一面来说,一切都像自己的生命一样无穷无尽。有什么好羡慕的?况且天地之间,万物皆有其归属,如果不是应有之物,连一分钱都拿不到。只有江上的清风,山中的明月,送到耳朵里才会听到声音,进入眼睛里才会画出各种颜色。这些东西没有人会禁止,感受到了也不会有顾虑。这是造物主取之不尽的宝藏(礼物),你我可以共同享用。”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客人开心地笑了,洗了杯子,又倒满。菜和水果都吃完了,杯盘狼藉。大家都睡在船上,互相靠着,不知不觉,白色的曙光已经出现在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