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贾品荣
党的报告指出，“加快绿色生产和消费的法律体系和政策导向，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指出，“要构建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绿色发展体系，实现绿色循环、低碳发展，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牢固树立和践行碧水青山是无价之宝的理念，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的新格局。”区域低碳发展在构建现代经济体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区域低碳发展不仅仅是减少以二氧化碳排放为主的发展态势，更是对经济、资源、环境辩证关系的深刻认识。它是一个系统工程，有着深刻的内涵。其技术创新和保障制度创新具有独特的属性，创新是低碳发展的核心驱动力。
区域低碳发展的深层内涵
内涵之一:从发展模式看低碳发展。
低碳发展以“三低三高”(低能耗、低污染、低排放、高效率、高效益)为基础，以“稳定大气中温室气体浓度、保持经济增长”为目标。是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理性权衡，是后工业时代人类经济发展的方向。低碳发展是一种发展模式。这种发展模式的核心是低碳，目的是发展。这是一种从高碳能源到低碳能源的过渡发展模式。高碳经济下的发展模式是通过资源的超常投入和能源的过度消耗来获得更高的产出和收入，其最终目的是增加产出，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增加物质财富。高碳经济以高能耗、高污染物排放、高环境污染为特征，其结果必然是资源短缺和枯竭、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状况持续恶化。因此，高碳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不科学的发展模式。而“低碳经济”是与“高碳经济”相对应的概念。低碳经济是指在经济活动中尽可能减少碳能源消耗，构建绿色能源体系，是保证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的科学发展。
第二个内涵:人文发展视角下的低碳发展。
低碳发展不仅是支持绿色发展和循环发展的重要手段，也是实现人文发展的基本要求。体现了发展权益和权益约束的人文发展特征。在这里，发展权益意味着低碳发展必须承认个人、群体或地区之间的差异，发展的目标是缩小这些差异，使个人或群体的发展潜力得到充分发挥。就发展权而言，低碳发展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随着经济、生产和消费的结构变化，需要经历不同的发展阶段。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可能会有曲折或反复，但低碳发展的总体趋势是明确的——螺旋式上升。虽然一些处于高碳阶段的国家或地区仍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和落后状态，但并不意味着这些国家或地区没有权利和潜力达到低碳发展水平和发达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国家有可能实现更高水平的低碳发展——这是低碳发展的一项基本人权。股权约束是指在给定的技术经济水平下，存在一个能源消耗的绝对上限，不可能无限扩张。人类对自然资源的不合理开发利用已经超出了生态系统的阈值范围。这种恶性循环会给生态系统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为了避免人为碳通量增加导致地球生物圈失衡，人类必须进行“碳约束”
因此，发展低碳经济的关键在于如何在碳排放权益约束下，确定合适的发展速度和规模，选择发展路径，使人类生产活动最终实现碳中和。
第三个内涵:协调发展视角下的低碳发展。
低碳经济的出发点是应对气候变化，节能减排，保护环境，合理利用资源，提高社会福利，实际上是寻求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协调发展的一种方式。然而，发展低碳经济需要调整当前的社会经济利益格局，这必然会带来一系列的矛盾和问题。比如，节能减排的实施会增加企业的生产投入成本，同时会淘汰一些落后的生产设施和设备，可能会给企业带来一定的资金压力，对其生产经营活动产生一定的影响；再比如，政府为了治理环境污染，势必要停产、关闭或取缔一些高能耗、高污染的中小企业，这可能会触动一些地方政府的利益。因此，发展低碳经济的关键是协调政府、社会和经济主体之间的关系，协调各主体的利益，实现经济社会的良性发展。同时需要能源、环境、管理和政策体系的大力配合。它需要政府、企业、居民甚至外国投资者和消费者的积极配合和共同努力。
内涵四:从发展系统的角度看低碳发展。
构建低碳发展体系是发展低碳经济的根本标准。低碳产业体系、低碳市场体系和低碳管理体系在低碳发展中非常重要，中国需要在这些方面加强建设。
低碳产业体系是指以低碳能源和低碳技术为基础的新型产业体系，主要由化石燃料低碳领域、可再生能源领域、能效和低碳消费领域、低碳服务领域四个领域组成。经济发展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载体，低碳经济发展的载体是低碳产业。低碳产业的承载能力、效率和质量决定了低碳经济的发展水平。
低碳市场体系是指低碳生产技术、低碳产品和低碳服务的消费市场体系。随着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低碳生活和绿色消费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低碳市场体系是21世纪新的经济增长点。这个经济增长点的四个中心是低碳生产技术研发体系、低碳生产生活设备制造体系、低碳服务消费核算体系和低碳贸易公平竞争体系。
低碳管理体系包括政府、企业、行业和产业的明确发展目标、法律法规的完善、体制机制的创新和科技创新的支撑，涉及生产、流通、消费和管理的各个环节。如何借鉴发达国家低碳管理制度的先进经验，结合我区实际和存在的问题，科学构建和完善低碳管理体制和制度，将低碳管理规则转化为政府、企业和个人自觉践行的低碳行为，对低碳发展至关重要。
内涵五:从内涵发展的角度看低碳发展。
低碳发展不仅是以减少二氧化碳排放为主要发展态势，还涉及传统高能耗产业结构升级、新兴绿色产业培育、如何提高生活质量、如何获得人民幸福等内涵发展问题。以产业结构升级为例，发展低碳经济的关键是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一方面，通过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突破“路径依赖”和“锁定效应”；另一方面，通过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增强产业结构的聚集效应，加强产业间和产业内部门间的合理联系和结合，实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
而且，低碳发展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问题，涉及能源、环境、贸易等方方面面。更重要的是，它还涉及政府、企业和个人对低碳理念的理解，低碳理念在生产、流通、消费和管理中的实践，以及社会经济发展模式、生活习俗、消费习惯等诸多方面。本质上，低碳发展应该是全社会共同支持的结果。
内涵六:用创新发展的眼光看低碳发展。
科技创新是低碳发展的核心环节。低碳发展的提出与全球气候变化、两型社会建设和节能减排密切相关。低碳问题的解决依赖于科技创新，低碳发展离不开科技进步，科技进步是低碳发展的强大动力。
从技术创新的角度看，低碳发展的核心是通过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技术创新、制度创新、组织创新和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减少对化石燃料的依赖，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因此，低碳发展的关键是加大政府对低碳技术的R&D投入和创新，充分发挥技术进步的带动作用，特别是技术进步在改善能源效率和能源结构方面的作用，从而实现生产和生活中二氧化碳的低排放甚至零排放。
从管理创新的角度看，低碳经济就是要通过有效的制度安排，突破低碳发展的制度障碍，从高碳模式向低碳模式转变。发展低碳经济，要破除三大制度缺陷:一是对原有制度的路径依赖，二是环境资源产权制度不清晰，三是环境管理体制不完善。因此，低碳发展的关键是打破旧的制度安排，引入外生力量，打破路径依赖和高碳锁定，建立环境税制度和碳交易市场机制，通过合理的制度安排和政策设计，真正提高低碳发展的政策有效性。
内涵七:从智能发展的角度看低碳发展。
现在大数据时代，能源革命和能源互联网为低碳发展提供了很好的解决方案。自然界的太阳、风、有机物都是分散的，社会能量的消耗也是分散的。那么，替代化石能源的生产就需要“分散生产、分散使用、余缺社会调剂”的方式。分散生产可以是一个公司分散生产，也可以是一个家庭或者机构自己生产供应，剩下的都是卖或者买。社会调整需要一个中心，这个中心就是能源互联网。因此，能源改革不是简单关闭一些煤矿就能解决的，而是需要一种与化石能源开发利用完全不同的技术和生产组织。在智能时代，能源的开发利用有了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效率更高。传感技术和现代通信技术的结合，使得水力发电和风力发电的自动监测和控制成为可能。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和广泛应用，特别是计算机辅助设计、仿真操作、数控制造等技术的综合利用，降低了设计开发成本，缩短了开发周期，提高了设备精度，使能源的开发利用走上了科学高效的轨道。
因此，辩证地看，低碳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涵盖了经济、资源、环境、管理等一系列辩证关系，应当深入把握。
低碳发展的特征
笔者认为，低碳发展具有四个特征:经济属性、技术属性、资源环境属性和政策属性。
属性之一:低碳发展的经济属性。
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我们既反对资源能源的高消耗和浪费，又致力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它包含两层含义:一是低碳发展要按照市场经济的原则和机制来发展；第二，低碳发展不应导致人民生活条件和福利的显著下降。
经济发展与碳排放的关系一直是低碳研究的重要课题，尤其是对环境库兹涅茨曲线的简称及其验证的研究是一个焦点。尽管大部分研究结果倾向于支持排放的存在，但对于不同发展阶段的不同国家，经济发展与碳排放之间的具体关系仍然呈现出许多具体的曲线形式。但总体而言，工业化阶段的国家或地区的碳排放也会因经济快速发展而快速增加，因此这将成为低碳发展的制约因素。一般来说，在工业化初期和中期，碳排放量与经济规模成正比且高度相关，而在工业化后期，经济发展到发达阶段后，碳排放量会趋于稳定或持续下降。依靠能源优势建立起来的主导产业，大多是高排放的重化工业。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他们对能源的需求会迅速增加，从而导致碳排放量的增加。如何使经济更快地达到经济增长的临界点，成为低碳发展的动力，是低碳发展的首要目标。
属性二:低碳发展的技术属性。
通过发展低碳技术，我们可以提高能源效率，降低温室气体排放强度，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碳排放。一方面，在消耗相同能源的情况下，人们享受的能源服务并没有减少；另一方面，在同样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下，人们的生活福利不会降低。
科技创新是实现低碳经济转型的决定性力量，是推动低碳发展的关键力量。中国的低碳发展也必须有科技创新的支撑。依靠化石能源消耗的高碳工业体系将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和管理创新的低碳工业体系转变。构建低碳技术创新体系，提高低碳核心技术开发创新能力，为低碳经济转型提供技术支撑。
技术创新对低碳发展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通过技术进步，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实现高碳能源的低碳利用；二是通过技术替代，用低碳能源(如天然气、氢燃料)和新能源替代高碳的煤炭、石油能源。
属性三:低碳发展的环境资源属性。
经济高速增长带来的环境破坏和污染日益触目惊心，这也成为世界各国对低碳经济发展模式的现实需求。低碳发展模式将环境资源纳入经济发展的重要考察项目，使得两者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一些发展中国家由于技术水平和经济条件落后，在发展低碳方面将面临更多挑战。以中国稀土资源为例，中国稀土资源储量仅占全球的36%，但中国稀土出口贸易额长期高于全球的90%。中国大规模开采和出口稀土资源需要消耗大量能源和资源，不仅非常规排放大量二氧化碳，而且严重破坏环境资源。然而，这种低附加值的环境资源出口贸易所获得的经济效益极低，与低碳经济的发展模式背道而驰。因此，要走低碳发展之路，必须扭转这种消耗和破坏资源环境的粗放式发展方式。
属性四:低碳发展的政策属性。
政策因素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制度性力量，也是推动低碳发展的核心力量。例如，低碳经济的概念最早是由英国政府提出的。低碳发展的政府规制是政府干预经济的强制性制度安排，旨在协调现代工业经济中的冲突，解决市场失灵，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政府管制通常包括经济管制和社会管制。低碳规制属于经济规制，是政府通过相关的低碳法律和规制政策，促进一个国家或地区低碳转型的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的总称。低碳监管在区域低碳转型中的作用可以概括为约束和促进。政府通过分配碳减排目标量，对区域低碳发展有一定的约束。配套政策的路径可以促进低碳转型。二者的合力决定了低碳监管在区域低碳发展中的支撑作用。
(作者单位: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