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每天都要开两三千元的眼界。”
进入12月，多个省区市已经进入艺考(也称统考)联考时间。
近年来，艺考已成为中国高中生非常受欢迎的选择，每年有超过一百万人报名。另一方面，教育部门也加强了对艺考招生的要求，不断提高文化课的比重，同时收紧招生制度。这让艺考越来越难。
在这种情况下，艺考是百万高中生的最佳选择吗？
本期起，本刊将刊发系列报道:百万学子“卷铺盖”参加艺考。
训练结束后，陈颖仍会时不时地回工作室做梦。地下室的画室只有100平米，挤了近百人，画画的时候会和隔壁的同学撞胳膊。七八月的雨天，雨水能泡进画室两三厘米，画架和板凳泡在水里，鞋子湿了，手上的动作却停不下来。画不好的时候，凶男老师会踢凳子，扔画板。有一次，因为没有达到作业要求，陈颖和几个同学被勒令独自站在电视机下罚站一个小时。其他同学吃完后，被叫到操场，11月下旬的北方，站在路灯下，把画得很差的画重新画了一遍。
陈英醒来，出了一身冷汗。可怕的
18岁的陈颖现在就读于河北省一所民办二本大学。因为文化课成绩不理想，她走上了艺考道路，按照“文化课+艺术专业课”的模式参加省联考。
陈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太差了。为了让人管住自己，他曾在河北一家以“军事化管理”闻名的培训机构受训半年。
回想起这段经历，陈颖很庆幸最后的结果让他满意。“这是最重要的。”。但她也直言，那段训练时期是她“最痛苦的记忆”。“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害怕那种紧张。”她说:“我再也不想做了。”
像陈颖这样为了考试而参加艺考的学生并不少见。2020年全国艺考报名人数达117万人，创下历年报名人数新纪录。
2002年艺考报名人数只有32000人。2002年，全国高考报名人数为510万人，艺考报名人数占高考总人数的0.6%。2020年全国高考报名人数为1071万人，艺术类考生比例已达10.92%。这意味着现在，每十个高中生中就有一个参加艺考。
另一项调查显示，2020年，艺术专业的本科生人数将排在工程和管理之后，位居第三。
2020年12月1日，江苏南京，南京城东的一家艺考培训机构内，学生上课，在教室里练习绘画。(IC图片)
之所以如此受欢迎，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人们通常认为艺考是一条捷径——文化分数线低一点就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即使上了本科线，也可能考上985之类的名校。
很多艺术类考生都会听到类似的标签，很多受访学生表示，在报考之初，确实有走捷径上大学的初衷。
但其实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艺考不等于“易考”。相反，艺考现在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不亚于普通高考的战场。
“只是为了考试”
进入组织的第一天，陈颖就想逃避。
大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透过栏杆只能看到外面的路。陈颖感到沮丧。更不幸的是，其他学生被分配到了明亮的教室。她很“倒霉”，只被分到地下室。三组近百人挤在一个100平米的房间里，宿舍也是又窄又乱。老师还骂人。
陈颖所在的培训机构专门以应试为目的培训学生，“一切从成绩开始”。在北京从事美术考级培训十余年的画室老师姚睿也表示，每年报考美术类专业的学生约50万人，其中70%左右是为了考试。
进入高中后，陈颖的成绩一直不理想，仅靠文化课很难考上大学。艺考是父母结合她的兴趣和未来就业为她做出的最佳选择。父母寄予厚望，但现实是她专业课垫底，自制力差。这样下去，她不会在联考中取得好成绩，甚至可能过不了及格线。
“要想做出成绩，只能熬过这半年。”陈颖说，一个在这家培训机构学习的朋友告诉她，这里的老师很严格，这正是她需要的。在此之前，她还在另一家机构培训了半个月，感觉太松了，不适合自己。
“我是抱着必死的态度去的。”肖骁去年还参加了河北省艺考，比陈颖提前两个月到达学校。肖骁从幼儿园开始学习绘画，中考考上高中成为美术特长生，也是受文化课成绩的影响。她只能在高考时再次选择艺考。对她来说，要想在入学考试中取得高分，吃苦是“必经阶段”，严格的制度适合像她这样的“懒人”。
“对于文化课差的孩子来说，艺考是检验学习的更好方式。”姚睿曾经是某知名美院的顶尖素描师。他在大学期间就开始从事艺考培训，至今已有十余年。据他介绍，艺术生占艺术考生的比例最高，现在每年大概有50万人左右。其中70%左右没有美术基础。到了高二，发现文化课不好，想通过学美术考大学。
艺术生美术考试分为联考和校考。前者一般在12月份考，分别考素描、速写、色彩，每科满分100分，普通本科合格线180分，两科各不低于60分。具体题目和评分标准各省不一样。后者一般在明年2月测试。这时候就需要考生在联考中取得一定的成绩，然后按照目标院校的风格进行训练和学习。
“这些孩子中有70%只是在努力学习。不学美术的话，可能400多分(文化课)考两门；通过艺术，3230分也可以上二本，因为过了省联考就可以上本科了。”姚睿举例，河北省调档线高，基本在320分左右，而吉林一般只有2670分。“孩子少考100多分有多大诱惑力？”
作为一名有着多年教学经验的画室老师，姚睿认为，绘画联考最基本的制度就是反复练习，这主要与熟练程度有关。即使是零基础的学生，七八个月的学习时间也足够了。“只要孩子不笨，不色盲，肯学，通过率基本上是95%。”
肖骁也有同感。她一共训练了八个月，最后专业课考了252分，分数不低。她记得她们班一个零基础的女生考了280分，能进河北省前100。
“入学考试是一种考试，”肖骁说。“不是天赋的问题，是个人努力的问题。”那个考了280分的女生不仅努力，而且有天赋。
“我再也不会死了。”
回忆训练经历，对陈颖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
她曾经想象过，在训练期间，她应该每天都有进步，老师可以和同学交朋友，每天按时吃饭，合理休息。“我不是天天玩，”陈颖解释道。“这只是正常的生活。”
但在这个机构里，她似乎总是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不上进就不行。不上进就会被骂，被批评，被打。”
2019年2月28日，山东艺术学院美术学院考试评卷工作在济南长清校区进行。评委们手持竹竿，给一万多幅候选人的画打分。(@视觉中国图)
回忆那段经历时，陈颖用得最多的词是“必须”。教室里的画架必须整齐排列。“即使教室后面位置很大，画架中间也不能有空的空隙”。水桶、颜料和笔必须是干净的。素描笔必须剪去两厘米。“它不能像普通铅笔一样，也不能用卷笔刀。你必须用手切。”画完之后，所有的绘画工具都要收好。比如画板、画架一天要收两次，下午五六点收一次，晚上放学后收第二次，必须放在教室最后一排，而书本、颜料、色板、画笔、水桶、炭笔等个人物品，“好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要拿回宿舍，放不下，会挨骂。”
每天早上中午晚上上课前，班级都要喊一个口号，好像刻了DNA。陈颖还能流利地背出来。“为天地立心，为人民立命，为未来读书…为了中国的崛起…加油，赢了就赢了！”
在大学里，每个人都必须像军人一样坐直，不然不直就会被骂。学生也会轮流值班。如果班级失分，就罚一个小品，然后上课时间再回去值日。
更多的崩溃来自于作业。午餐以“合格作业”为主。如果作业不合格，大家中午必须继续补画作业。到培训结束的时候(10月份以后)，一个30人的小组，平时能通过作业的只有不到10人，陈颖基本没吃过午饭。有一次，连全班都没人合格，大家就两个人重画了两张素描，没吃饭也没午休就直接去上课了。
老师会不停的催，画的不好就会被骂“废物”，“说画的像巴巴。”对女生不手软。”陈英说，老师也会挨骂。她曾经看到一个专业女老师被素描主管骂。
陈颖小学接触绘画有两三年了，挂在墙上会被老师表扬，所以对绘画感兴趣。但是在培训班，在瓶颈期，她每天晚上的作业几乎都不合格。有一次，她被挑出来站在电视下面，被叫到操场。“11月的北方，我搬着画架在操场的路灯下画画。”
陈颖变得悲观了。被老师骂的时候，她偷偷在底下哭。老师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觉得她太软弱了。“(老师)说她既然选择了这里，就不要在那里哭，要坚强。”
在陈颖的记忆里，每天个人时间少得连衣服都洗不完，人也没那么多时间管别人的事。抑郁的时候，她会想象训练完回家，“和家人在一起，和朋友出去。”但是直到训练回家，她还是觉得压力很大。“我管不住父母，经常情绪崩溃。我会难过的哭。”
唯一好的是，她终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联考成绩在河北中等偏上。“如果你不来这里(培训)，你可能和你在其他机构培训的同学差不多，你会得到一个中下等的成绩。”陈颖说，“虽然过程很痛苦，但结果是好的，是值得的。”
学习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管是学文化还是学美术，老师捏着手表吃饭的时候，佩佩还想:“我死也不会再考艺考了。”她在河南农村长大，考上了县里的一所重点高中。直到郑州一家艺考培训机构去学校宣传，佩佩才知道有艺考。艺考前，佩佩文化课能考400分左右，但她想学设计。这个结果没能考上好的大学，于是她从零开始尝试艺考。
我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说服我保守的父亲。父亲反应激烈，认为是“歪门邪道”，母亲则比较开明。看到邻居家的孩子通过艺术体操以300分考上大学，帮助佩佩说服了父亲。
大概五个月的时间，培训班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左右，冲刺的最后两个月，时间从六点到十一点，画完作业往往是凌晨。佩佩记得最夸张的时刻，老师会捏着手表“吃十分钟”。
佩佩还遇到了一个“变态”的素描老师。“学生经常被吼，很多女生都被哭过。”对方也会用尺子来惩罚学生。“不像新闻里那么夸张，但是打手们受伤了。大家都挨过打，有的人能挨几十下。”为了防止学生被打后留下痕迹，老师会把两把尺子绑在一起。“当你击打时，尺子会弹起，你的手会伸出来。打完会特别疼，但不会肿。”
“一开始我也想把艺考作为捷径，但是艺考的精神压力也很大。所以短时间的高强度学习(就)入学考试相当于高考。”佩佩说。
也许是因为肖骁从小就有绘画基础，对训练的记忆“更好”。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都能按时按质完成，没有扣分，她的父母也很支持她的选择，怕她联考前压力太大，从不额外施压。
“我没有那种欲望，也没有参与。我一直是比较自由的。”肖骁不理解那些因为受不了而辍学的人。她唯一的不适就是后期缺乏休息时间。每天从早到晚坐在工作室里，让她觉得很累。经过训练，她有近九个月没有拿起画笔。“再喜欢，8个月不能画画。”
“每天睁开眼睛。
你得交两三千元。”
除了高强度的训练和精神压力，艺考生家庭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一个现实问题:费用。
“仅从高中到10月，粗略估计就已经4万多了。从开始学美术到现在，很难说花了多少钱”，一位在培训机构准备联考的河北美术考生说。
2019年2月14日，山东济南，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美术考场外，考生家长在等着吃饭。(IC图片)
肖骁的培训学费也花了4万多元。佩佩花了三万多。姚睿记得他五岁开始学画画。周末50块钱他花了两天，培训一天。2007年去北京吃住学习，一个月4000左右。“我用了20多年，花了20到30万。”
在聚集了众多培训机构的北京宋庄，一个200人左右的小画室在宣传册上写道，覆盖各省联考的精英班收费4.98万元，而专注不同机构考试的传奇班收费9.98万元。据姚锐介绍，北京一家以清华为“生命线”的培训机构，学费基本在8万元，加上吃住大概12万元。另一个中美洲模特专业的千人工作室，吃住学都要12万左右。如果是校长教的“弟子班”，费用可能高达20万元。
这几乎是无法选择的。多位受访学生表示，不通过培训机构“不可能”在艺考中成功。
“好老师有经验，能带出好成绩，或者用思路、系统、逻辑讲解内容；很多学生没有接触过艺术教育，资源不匹配，不平等，所以成绩差别会比较大。”姚锐说，北京的头部机构通过多年的经验，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怎么教？怎么画？如何快速见效？怎么写作文？“这些智库和小机构负担不起。成绩差距越大，家里有钱，愿意抢占优质资源的家庭越愿意把孩子送到这样的地方。”
相对于其他专业，艺术类考生的费用并不夸张。吉林省一位从事音乐指导20多年的老师说，从高二开始，一个孩子去艺考机构培训音乐，从考试开始到结束，要花费近20万元。
她记得有个学生今年高三，突然准备从元旦开始走音乐之路。他妈妈给他找了个“集训”，老师每天给他上两节课，价格很友好，“两小时1600元”。加上其他开销，用他妈的话来说，“一天不做别的，每天都要睁眼两三千。”如果你想去北京(大学)，就要交这个费用。”
据老师介绍，这不仅仅是因为老师的实力，而是因为试题的不同:省内的乐理试题比较浅，但北京的试题会以“陷阱”的形式设置。“你必须拐过那个弯才能成功。”如果还是有人想找相应的老师“适应题型”，那就是另一个代价了。“没有明确的市场定价，都是老师自己定的。”
学艺术的人不缺钱？就姚睿的经历来说，家庭条件不好的美术生很多。他曾经遇到过很多想给优惠学费的家长，有家长哭着说:“给我跪下。”
几年前，姚锐的工作室有个政策，家里有低保的孩子可以额外优惠。“首先我要认定这个孩子是个想学习的好孩子。父母确实有这个心，家庭条件也确实(困难)。”如果月考能考进画室前5或前10，姚锐说要“上下折”。他还说，对于这样的低收入家庭来说，一年2万到3万算“很多”了。
培训机构的陷阱
值得注意的是，在选拔过程中，艺考考生也可能遇到虚假宣传问题。佩佩说，她当时艺考机构的老师只是一个普通的毕业生，对方却演了一个中美洲的名校毕业生，也是郑州的连锁机构。
有些机构还会公示其他同学的考试成绩。佩佩三年前参加艺考，成功考上武汉某211大学。她记得自己是本地唯一一个考上这所大学的，但对方用自己的学校和成绩代替了自己一个同学的名字进行宣传，而这个同学是一个专科生。
一些机构还声称，在培训中要重视文化课的专业课，以吸引家长和学生。“其实请的老师都是正规学校不需要的老师，(很多知识点)都不流畅。”佩佩回忆说，在冲刺阶段之前，她所在的组织早上会有文化课，但老师“讲不好”，所以她会溜去画画，宁愿在联考结束后自己补课。也有很多同学选择参加联考，然后报校外的文化培训机构补高考，又要花两三万。
2021年2月22日，济南，2021年山东艺术学院舞蹈表演专业举行校考。(@视觉中国图)
“虚假宣传太多了。”姚锐想起在老家河北见过。一家成立一年的机构，在高速公路上打出了“27位顶尖学者创始人”的大广告牌来宣传自己。姚睿后来听说，所谓的27个冠军，是指这些学生班上的第一名。“我是家里(班)状元，这样可以吗？”姚睿说，有机构宣称“鲁迅美院通过率100%”，但实际上只有一个人考上了，一个通过了。
“很多艺考生家庭不是很富裕，父母工资也不是很高，但是愿意出这笔钱。结果他们把孩子送过来，发现机构是这样的，太过分了。”佩佩在微博私信痛斥一些机构，但没人搭理。
作为艺考业内人士，姚睿建议，选择好的画室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品牌。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就要考虑规模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最好是70人以上500人以下。“太大的孩子可能管不了，存在感太弱。机构太小请不起好老师，或者优质教学资源薄弱。”
另外，要找负责教学的人或者老师了解年度教学计划，“包括可视化教学课件，都要有。”这才是正经的科研教学，而不是招生的烂工作室。“姚锐说，对于一个100多人的工作室来说，业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学校的管理。”复习时间，对学生和老师的要求，校园环境等。”
“更像是游戏。”
只有真正开始走上这条路，艺考生才会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一条“捷径”。相反，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压力。
其实艺术类考生上理想的大学并不比普通高考容易。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马磊军曾表示，2020年，以北京电影学院和中国传媒大学为例，注册学生4万多人，招生不到2000人，98%的人被淘汰。2021年，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计划招生100人，报名人数8200余人，达到1比82的悬殊比例。“艺考火热的背后，大量艺考考生成为了‘陪考族’和‘酱油族’。”
不管艺考是否“易考”，不可否认的是，艺考已经呈现出高考化的趋势。在重庆某高中，近年来专门开设了“梅清(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班”，让偏爱文化课的学生从零开始学习绘画，以艺考之路冲击清华。
“如果要考清华(我们那里)，考前可能至少要5分，但如果走这条路，专业成绩达到后，文化成绩只需要上本科线(一本线)，相当于少了近200分。”四川某大学大三学生记得，他是被老师说服加入这个团队的。班里大概有20个学生，学校会给学生腾地方，然后邀请校外画室老师周六周日给你上美术课。高二下学期，让文化课开始配合专业课，白天上文化课，晚上去画室画画。
“课程很快。一节课就是两节课，很多知识点不会讲解透彻。”知止说，她参加“梅清班”主要是因为她对绘画感兴趣，但这样的进步让她学习“非常痛苦”，并促使她很快退出。
有些学生如愿以偿，成功被梅清录取，但有些学生得不偿失。据知止回忆，高三的时候，学校会挑选前五名的学生免费进京培训，其余的自费。集训期间没有文化课，他们会从早上7点到晚上10点画画，甚至熬夜画画，导致返校后文化课成绩明显下滑。“每个人都下降了至少100分。很多人刚开始回来，考试成绩连一本线都上不了。”
一个和知止几乎同时加入“梅清班”的同学，自费参加了培训，回来后在落后一两百分的情况下只能重新学习文化课。知止记得，对方回学校后，他去上课外文化课。“相当于把钱、时间和精力花在两个方面。”但直到高考，对方成绩也没有回到集训前的排名。“她进211应该没问题。”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肖骁。她还记得一个文化课成绩很好的同学。后来她觉得学艺术可以锦上添花。她去了更好的学校，高二临时换了赛道，从零开始学美术。最后，她没有做好。
2021年，教育部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高等学校艺术类专业招生工作的指导意见》，明确指出各省(区、市)要在现有文化课要求的基础上，逐步提高艺术类专业高考成绩录取最低控制分数线。
按照佩佩的说法，这是一件好事。“真的让300多分进入一所大学，让很多人靠这个走捷径，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所以我觉得提高文化课的要求更合理。”
一位正在备考的河北美术生坦言，文化课比例的变化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太大影响，他最担心的还是专业课。“身边的人画得太好了。”他说艺术更像一场游戏。“因为这不取决于我的意志。如果我画得不好，我会得高分，因为别人可能会画得更好。”
他接受采访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他匆匆忙忙做完，就说要去“画作业”。“可能要到凌晨两点。”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