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作者|李岩编辑|张伟
出生日期是划分一代人的标签。在中国，还有一个节点标签，那就是高考。
今天是2017年高考的第一天，郑志坚(微信ID:bqzhengzhiju)在此祝各位考生成功。
高考不仅仅是一场考试，而是学生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考生、家属、老师、学校都参与到这个大事件中来。如果考生表现好，会让家人高兴。随着一批批考生达到较高的升学率，无疑会使一所学校受到全国人民的关注。
还记得几年前郑志军高考的时候，衡水中学还挺“有名”的，但这几年毛坦厂中学却屡屡刷屏。昨天，在郑志军的朋友圈里，各种评论和话题都与毛坦工厂有关。
在网上的视频中，6月5日上午，毛坦工厂当地人群拥挤，人群中不时有人挥舞着标语。今年，两万多名学生从毛坦工厂中学乘坐公交车前往高考。在这样的规模上，这种特殊的仪式在当地被称为“考送节”。
毛坦厂中学的日常
毛坦厂是安徽省六安市下辖的一个镇，与舒城、霍山两县接壤，地处大别山深处，沟壑纵横，群山环抱，一条小河相隔。这个不寻常的名字，相传来自元末明初，当时百姓画炭，当地的茅草地叫“毛坦厂”，后来谐音。
考生口中的“毛中”是当地公立乡镇中学。2001年争创省级示范高中成功后，名气逐渐大了起来。其实从“战绩”来看，考上北大、清华等国内名校的学生并不多，2016年只有两名学生考上北大。这和衡水一两百人考上“北青”是天壤之别。
但升学率是毛最大的竞争力。2016年，本科高考人数连续三年上线，突破万人大关。达到上线3700人，今年上线率52.06%，本科上线率90.09%；毛忠所在的民办晋安中学，也实现了90%的本科达标率。
六安的初中毕业生还是优先选择市区最好的两所高中:六安一中和六安二中。一直在市区高中“掐顶”的本地学生，将进入毛坦厂中学等学校，与中考统招线相差50分左右。按照教育部的相关规定，普通高中的办学规模原则上应该在3000人左右，但据媒体报道，茂中的在校生已经达到1万到2万人。据悉，大部分是农村家庭的学生，并不拔尖。他们把这里当成改变命运的跳板。
茂中、衡中、黄冈中学都是学生心目中的“魔鬼训练营”。郑志军的一个同学选择了在衡中读书。她曾经总结过自己在那里的生活。“睁开眼睛学习，闭上眼睛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这句话也适用于毛，苦难是意料之中的。
毛中考生每天要在学校待16个小时。早上六点起床，洗早餐，上完一天的课上晚自习。将近23: 00才能离开学校。接受媒体采访的学生表示，很多学生回家后会熬夜看书。
郑志坚(微信ID:bqzhengzhiju)注意到，大约有2万名考生也生了另一组类似规模的孩子来陪伴他们的母亲。
陪伴父母最大的任务就是根据孩子的生活时间，准备好每天的三餐。很多学生中午不能回家吃饭，所以家长会用饭盒送他们去学校。中午，在毛门口，随处可见蹲在户外的学生和附近的家长。
央视知名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中，专门拍摄了毛忠陪伴母亲的一幕。纪录片中的红烧肉展现的不仅仅是精湛的厨艺，还有亲情和汗水。
超级中学的拓展模式
营盘流水的铁血战士，每年都有高考，每个学生都不一样。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每年上万的学生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高考前几天，毛坦工厂中学公布了参加2017年补习中心的招生简章。
由此可见，如果想在茂中复读，学费将与高考成绩挂钩。超过一本线的学生，第一学期学费大概两三千元，如果离一本线远的话，最高可达四八千元。
除了毛坦厂中学，还有晋安中学补习中心，这是一所由茂中合资创办的私立中学。郑志坚(微信ID:bqzhengzhiju)注意到，两所学校仅一街之隔，不过几百米。
这份招生简章为毛中引来了不少质疑，除了收费标准，还有办学模式。
有媒体质疑，为了绕过教育部对公办学校招生数量和地区的限制，与民办中学联手“曲线招生”。这种质疑不是第一次了。前段时间被讽刺为“野蛮扩张”的衡水，也采取了类似的模式。
校门外的商机
如前所述，毛中有严格的作息要求。虽然很多学生都有家长陪同，但是对于早上六点就要做早读的学生来说，也是一种奢侈。更多的同学选择七点钟早读后出去买早餐。
黎明时分，小镇被早餐店的喊叫声惊醒。
茂中附近的包子铺、煎饼果子摊、粥车、馄饨店都开了。7点15分左右学校大门打开，结束早读的学生蜂拥而出。3分钟内，总长近200米的道路被全线占领。
这一幕只是毛坦工厂中学周围商业的一部分。数万名学生的需求“包罗万象”。
据媒体报道，几乎所有陪读家长都选择在学校附近租房。刚性需求使得他们对房间的要求不高，但房子的价格却在上涨。因为单间配有独立卫生间，租金达到7000元一学期。
毛坦厂镇的社会结构更接近沿海发达地区。3.5平方公里居住着5万多人，其中只有1万多人是本地居民，1万多人是来学校经商的外地人。主要人群是两万多名学生和一万多名陪读家长。
据报道，为了给学生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当地政府已经停止了几乎所有的娱乐场所，包括台球厅，游戏厅和网吧。被禁止在校园内使用手机的学生，如果想在网上购买商品，只能请别人代劳。于是，成千上万学生的需求催生了一种独特的工作类型——代购，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海外代购，而是为学生网购、集货。
在茂中周边有十几个这样的代购点，店里的电脑和iPad都标着只购物不娱乐。店内张贴收费标准:100元以下，代购费3元；100-200元，5元；200元以上，代购费10元。店主说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赚三万。
争论利与弊
如果说茂中的高收费叫“小段”，那么更多的质疑集中在超级中学的办学理念上。有批评者认为，“流水线”培养方式会扼杀学生的创造力，违背教育的初衷。
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北京理工大学教育学院教授杨东平公开表示，超级中学有五宗罪。比如鼓励应试教育，评价升学率。大部分超级中学实行严格的应试训练，公开大肆进行升学率的竞争，对基础教育有负面导向。再比如收高中择校费。超级中学主要以行政手段建设，业务基于高中升学率的召唤，主要依靠择校费支撑其优质的办学条件、教师待遇和学校地位。大班额和大学还有一个教育隐患。由于学生人数众多，学校必须实行半军事化等违背人性的管理。
类似的质疑不绝于耳，但为超级中学代言的人尤为突出。今年4月，科技日报发表了中国教育在线总编辑陈志文的文章《支持超级中学》。
至于准备高考的“辛苦”，文章指出，哪个期望值高、定位高的孩子不辛苦？美国著名记者爱德华·休姆斯(Edward Humes)在他的调查报告《美国最好的中学是怎样炼成的——倪慧中学的成长》中提到，在美国，优秀的高中毕业生半夜睡觉是常事，其艰辛程度不亚于我们大多数高中生。
鉴于管理之严格，文章写道，在英国最好的中学伊顿公学，人分三等。这种管理方式放在国内会被家长投诉吗？更别说在很多私立学校，打板子，鞭笞，禁足都是惩戒手段。中国已经禁止体罚，但美国仍有19个州在法律层面赋予了学校体罚的权利。
文章还强调，“就目前而言，我们认为衡水中学利用了大学录取制度中分数评价的机会来加强培养，但在一定程度上，恰恰说明了这种分数评价积极的一面，给了我们很多贫困孩子通过努力有所作为的机会。”
信息|界面:毛坦工厂中学、官网等。
校对|李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