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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高考零分作文 史上最牛b高考零分作文

在所有以高考为主题的热点中,“零分作文”大概是最受民众欢迎的,没有之一,而且由来已久。

在所有以高考为主题的热点中,“零分作文”大概是最受民众欢迎的,没有之一,而且由来已久。

比如早在社交网络还没有完全普及的2010年,两篇零点作文就在QQ空、Renren.com、新浪博客、各大论坛广为流传。

一篇是以“环境与人”为主题写的短文:“香蕉皮决定香蕉的大小”,其中反复陈述“鲸鱼不能养在鱼缸里,香蕉肉不能超过香蕉皮的大小”。最后,通过逻辑上的五发夹弯,绕到“这是环境的约束,但也很可悲”

另一种是旗帜鲜明地挑战高考制度,直接指责阅卷老师“的”,“圣人之学,皆是腐儒所教”。作文一开始就开始挑衅,“的,给零分,一分都不要留”,而且言辞激烈,站在零分的风口上,指出应试教育有害。“一个人怎样才能扬名立万?”

第一篇作文是少年对高考的不屑,第二篇作文是典型的“差生好文笔”,彻底埋葬了高考制度,最后在他的小说里放了一个广告。

“我打算写一系列奇幻小说《通往王者之路》。第一部是《王者之路I》,预计明年8月开始上线。希望到时候你们支持我。”

遗憾的是,经过各种搜索,虽然找到了一本名为《王者之路》的小说,但是并没有因兹贝尔这个人或者地名,更新时间也不是2010年,而是2014年。零分作文作者是否写过这部小说,已无从考证。

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两篇著名的“零分作文”当做一个标准模板。长期以来,社交网络上广为流传的“高考零分作文”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他们文采横溢,逻辑缜密,网友看了几乎惊叹不已。有些文章甚至有超出常人想象的思想深度;但几乎无一例外,他们用戏谑的方式表达对高考制度和应试教育的不满。

以至于在那些年的高中校园里,甚至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趋势:会写零分作文的学生“会思考,会批判”,这是民族之光,也是年轻人的榜样。吐槽中国的教育体制很正常。

高考零分作文是谁放在神坛上的,又是谁挑起的?

叛逆者们

在“叛逆写作”和“零作文”的话题中,郑这位童话大王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开创者。在公开场合,郑曾经这样介绍自己:

“50后作家,有一个人写了21年的月记录保持者,学历是小学四年级。上了最高级别的学校是驾校。熟练使用500个汉字,在计算器的支持下,可以进行四则运算。不虚怀若谷,荣辱皆惊。”

——你很容易念出四个字:特立独行。郑在小学辍学,没有参加高考,而是打工等。在文坛上,喜欢以有口皆碑的自居的郑乐于展示自己的“野背景”,以其对“五百字”的娴熟运用,塑造了舒克、贝塔、皮皮鲁、鲁西西等经典人物形象。

很多80后的经典动画都是改编自他的作品。

在创作《童话之王》时,郑隐居了21年,创作期间拒绝一切采访和宣传。但他没有要求“禁欲”,说写童话是自己吃饭的工具。他有敏锐的商业嗅觉,注册了皮皮鲁的商标,在皮皮鲁开了书店和玩具店,赚了很多钱。

然而,与自我修养相比,人们更感兴趣的是郑与所谓“主流文坛”的针锋相对。这场始于1986年的恩怨,成为后来很多人的“写作启蒙”。

那年5月,一家出版社要出版一本小说、童话、诗集,叫作者到庐山开会。郑参加了作为主编的童话卷下的出版社,但这也成为他的写作生涯的分水岭。

曹文轩

在那次会议上,工人郑受到了与会的高学历作家的歧视和打压。社长在其他作家的鼓动下直接撤换了郑的主编,曹文轩甚至直接嘲讽郑:

“这里有人不知道怎么写月刊,说如果我能写两年,他就把名字倒着写。”

作家在庐山的合影。

这让郑感到极度失望。会后,他立即取消了对这本集子的授权,开始与所谓的“主流文坛”划清界限,也开始与曹文轩等几十年来的“知名正派作家”进行对抗。

比如郑,常年拒绝参加“中国儿童图书作家榜”的排名,认为榜单里都是水分。相当一部分图书并不是读者主动追捧,而是来自于“硬摊派”——常年位居童书作者前列的曹文轩教授,身上往往贴着“学校指定版”、“学校指定阅读”、“教师推荐”、“教育部推荐”等标签——这显然违反了《义务教育法》关于任何人不得进入中小学推销商品的相关规定。

此外,郑还通过微博中的读者来信和交流发现,全国许多地方的中小学生曾被强迫在指定书店全价购买曹文轩的书,然后前来听他的演讲。

这几乎是可以上升到哲学层面的对抗。

曹文轩力劝孩子多读《贵族血统》的书,郑则反驳说“僵尸畅销童书”让孩子远离阅读。

自从与曹文轩正面交锋后,郑的作品越来越叛逆。他作品中的主角往往都是“顽童”:只有不想当兔子的皮皮鲁,有一部前面加0就能直接进入人心的神奇手机,有一个沉迷于各种会议的“会议国度”…

郑的儿子,也继承了他的叛逆。小学毕业后,他不再接受“学校教育”。郑自己编写教科书,创办《家庭教育》,并将自己的叛逆精神融入教科书。比如在他的书里,狼不一定是坏人。

也许谁也说不清这是“任性”还是“”。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个“出版”和“写作”还处于高门槛的年代,郑的存在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思想冲击。尤其对于成长中的80后、90后来说,这几乎定义了他们的群体性格:

很多80后的孩子开始意识到“答案”不止一个,书上说的不一定对。

当然,像郑这样的,很容易被解释为“谋反”。就像韩寒一样。

韩寒出生在上海的一个普通家庭。他不爱读书,却对文学情有独钟,尤其是对社会和人性的思考。不知道这和他爱看《围城》有没有关系。

中考那年,他以低于分数线14分的成绩考上了松江二中。之后韩寒参加了新概念作文大赛,拿到了90后班里基本都是老师分享的作文《杯里偷窥男人》。

但也是韩寒“写作生涯”的巅峰。之后韩寒很难写出让老师满意的作文,也很难拿高分。尤其是在高中失利后的期末考试中,包括语文在内的七科全部不及格,最终让他决定退学,于是就诞生了著名的一幕:

他跑到老师办公室,告诉他老师问:“你退学了。你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

韩寒自信满满地回答,“要看稿费。”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韩寒可以算是郑的“精神战友”,虽然年龄相差甚远。像童话大王一样,韩寒的文章很少走套路,也不刻意追求优秀学生作文的标准(比如总分)。他的文字随性而犀利,能同时做到“不道德”和豪言壮语。

比如他写了一个中学生在体制教育下的思考和困惑,就是《三重门》这本书,一经售出,就占领了北京上海的市场。

之后他谈到了人性,房价,教育,所有正统作家都不愿意碰的东西。

20世纪50年代后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这样评价韩寒:

“80后作家”写的不是文学,只是玩票。

韩寒愤怒回击:文坛算什么,谁也别。

跟郑玩了半辈子的曹文轩,忍不住评论韩寒。“一个少年往往能给出一些直抵内心的观点,不仅让人觉得可怕,也让人觉得惊叹。”

郑和韩寒都选择站在主流的对立面挑战权威,但他们都成功了,成为文坛事实上的无冕之王。

对于被他们定义为要在世界上成长的年轻人来说,这无异于释放了一个信号:傲慢与才华往往是正相关的。

只是天赋不一定人人都有,傲慢是可以学会的。于是在这个过程中,反对主流成为了“有为”少年的标准,也点燃了人们对“零分作文”的热情:

没有什么比主流的高考,不能再主流,更能带来一个打破刻板印象,展示“才华”的舞台——在别人谨慎答题的时候,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才华去违规,这足以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兴奋——这样,除了开玩笑,你总能在高考零分作文的讨论中读出少年英雄的意味。

追随者们

在实践这一思想的追随者中,许更具典型性和传奇性。

他出生在安徽省蒙城县徐庄,村里人都以务农为生。姐姐和哥哥都是初中毕业生,只有他考上了蒙城二中,一所上市的重点高中。他的父母指望着他上大学,离开徐庄做出一番事业,然后供养他的姐姐和哥哥。许是全家的希望。

许又高又瘦,性格内向,和女生说话都会脸红,只知道好好学习。

许·

上高中下学期的时候,许在新华书店看到了韩寒的散文集《手稿2003》。

一篇名为《穿着棉袄洗澡》的文章,让许在黑暗的求学生涯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韩寒在这篇文章中批评说,教育系统不要总想着培养全才,不要指望一个人写文章造导弹。他以自己为例,认为如果自己不是一个未来想做科学研究的人,根本不需要深入研究科学,还信誓旦旦地说“初二数学就够了。”

许孟楠十分赞同。

进入高二时,许的心思越来越不在学业上了。他开始逃课去网吧,荒废了学业。老师和同学都以为他染上了“网瘾”,但实际上,许只是在网上找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博客里,他不停地写着自己对教育的想法,就是要多学一些常识和实用的东西。

因为没什么文化,他举的例子不太恰当,所以让老师讲一些“说白开水会产生致癌离子”之类的生活现象。

他给韩寒和教育部写信,希望有人能看到他的想法,然后认同他的想法。

但都沉入海底。

这时,他在网上看到了蒋多多的新闻。

2006年,河南女孩蒋朵朵在四科试卷的空空白处写下8000多字的“控诉”,陈述高考弊端,抨击应试教育,并在装帧线外留下笔名“心碎飞魔”。

“心碎飞魔”蒋多多

她成了村里的名人,但她的父母提到她时只是叹了口气。

别人开始上大学的时候,蒋多多带着200块钱出去打工。

钱很快就花光了,工作还没有着落。知道了现实的残酷,她意识到自己高考的所作所为毁了自己的未来,她一度想自杀。

许只看到了蒋多多的一夜成名,许并不知道背后的纠结和辛酸。

他决定效仿蒋多多。

他在每一篇学科论文上都写了同样的答案,那就是《关于中国教育的十点意见》。

高考结束后,等待结果的许失去了策划大事的兴奋和喜悦,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他一开始不敢面对零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

为了引起轰动,逃避现实,许躲了起来,伪造了在河边自杀的假象,并试图找记者揭露他的零点计划,但几家媒体都不感兴趣。许终于带着羞愧回家,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然后就出去打工,频繁换工作。

蒋多多和许这两个典型的失败者,都未能真正推动教育改革。

但是,那些在现行教育体制下没尝到多少甜头的人,还是心存侥幸的,他们总是渴望有人扛着“读书无用论”的大旗,哪怕是骂教育体制,给自己的失败找点理由,或者给自己没有教育也能做大事的希望。

围观者们

其实,只要你仔细想想,不难发现网络上流行的“零分作文”有一个不可回避的BUG:在现行的高考阅卷机制下,“零分作文”几乎很难被公开。如果有,那么最可行的策略就是通过作者本人来还原——这与高考零分作文容易火起来,在信息流中周期性出现的设定非常“不符”。

更有甚者,网上广为流传的零点作文,往往与媒体披露的“引用”相差甚远,让人不禁怀疑:所谓的零点行动,会不会大部分来自捏造?

这里稍微介绍一下高考作文的阅卷机制。

首先,阅卷机构对0分作文的评判非常谨慎。除了空白的卷子和完全与主题无关的句子,基本上写题目也会给2分。

参与高考阅卷的老师说,他确实遇到了一篇批评教育制度、讽刺高考的作文,适合做作文题目。文采好的话,他也会给个25分左右的分,而不是全盘否定。

其次,阅卷人员不得携带通讯设备进行阅卷,不得泄露考生答案内容。所以,阅卷人基本不可能在高考结束后的几天内公开一篇零分作文的全文。

从考生自己透露的情况来看,首先他无法知道自己作文的单项分数,其次,完全记住作文内容的可能性非常小,除非他事先写好了这篇文章,准备凭记忆临摹。

高考零分作文一般是从哪里来的?

比较现实的答案是网友的杰作。京华媒体人江小鱼出于玩票的心理,写了一篇零分作文。安徽某大学的语文老师,曾经因为一个书商要出版高考零分作文全集,被邀请到网上写作发表。这不排除有些人利用高考的热度来批判时代的弊端,过把鲁迅当第二的瘾。

营销策略也是可能的来源之一。比如文章开头提到的王者之路,很可能就是网站的营销方式。

但是也有新的趋势。肉眼可见,近年来(尤其是今年),人们对零分作文的讨论,包括零分作文的出现,都在逐年减少。网友们甚至掀起了一股怀念和追忆当年盛况的热潮。

人们也试图解释新趋势出现的原因。“读书无用论的受众越来越小”是得票最高的答案之一,包括那些曾经挑战正统教育的人,他们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郑要求女儿接受学校教育,称如果女儿想读书,愿意为她提供博士学位;

韩寒也说过,学历有用,他没有把高考当成一件光荣的事情;

十年后,28岁的许重温高考,终于考上了一所专科学校。他心满意足地去学习了。

江朵朵,从零点事件开始,没有人知道她最后去了哪里,找到了什么路。有人说她结婚了,有自己的孩子。想必面对孩子的教育,她不会有自己的任性。

随着高考“理想殉难”的成本越来越高,这种噱头越来越没有说服力。

媒体时代的到来是另一个可能的原因。当越来越多的话题、图像和语境在新的信息获取和传播方式的冲击下不断被拆解,观点的独特性不再是稀缺资源,每个人都有话语权。

这个时代,人们对“空观点”空情怀”的“高考零分作文”不感兴趣。尤其是疫情发生后,人们已经充分认识到“信息茧房”的恐怖:越来越多的创作不是为了交流,而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偏见,认同自己原有的观点,用情绪化的党派对抗分歧,而不是理性地使用话语权。

真正有用的声音还是很难被大众发现。

于是忙碌的人看着日子,继续忙碌。15秒的视频时间轴取代了800字的作曲网格。毕竟,如今谁还需要那种小小的“音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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