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本报记者郝亚娟、张上海报道。
四季度银行吸储年度考核日临近，资本券商也迎来了“旺季”。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了解到，部分银行员工为了达到银行的存款额度，利用贴现存款向货币经纪人“买存款”。在这个过程中，自然有“关系人”的“好处费”。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贴现存款是监管明令禁止的，这笔“好处费”无法在银行的报表中体现。那么，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浙江某城商行人士介绍，在具体操作中，买存款的成本会转嫁给急需融资的企业，导致企业实际融资成本高于合同成本。
而且随着买存款的行为，是近年来与之相关的风险事件。受访者指出，购买存款扰乱了正常市场的利率信号，容易引发金融风险。监管机构和银行机构需要进一步完善存款利率管理制度和监管体系。
隐藏链
“50亿是1~365天，1~3年，银行冲量(日均，月末)，定期存款，个人钱，公司钱。”这是钱庄经纪人陈骁(化名)在微信朋友圈发布的信息。
当记者联系陈骁表示需求时，他告诉记者:“可以做押金，公私皆可。”同时表示:“如果早点安排(费用)，会便宜一些，价格和资金可能每天都有变化。”
据了解，像陈骁这样的货币经纪人，与银行员工、企业财务人员有着相对稳定的“合作”关系，他们连接着存款交易业务的上下游。银行贴现存款为购买存款空提供了场所。
所谓存款购买，就是银行员工与基金经纪人合作，向基金经纪人支付中介费，按照利率挂牌价支付利息或者给予一定的存款优惠。某国有银行人士透露，“钱经纪人通过认识的企业财务人员介绍他在银行存款，给他一定的回扣，从中赚取利益。”
“购买存款在小银行中很受欢迎。因为小银行缺乏合格的、大规模的客户群，只能通过购买存款来增加负债规模。相比之下，大银行买存款的很少，但也存在。”上述浙江某城商行人士坦言，虽然监管禁止银行对非营销岗考核存款，但银行的情况其实不一样。
零一研究院院长余百成指出，高息是违法的，危害金融秩序。在2014年《关于加强商业银行存款偏离度管理的通知》中，对贴现存款作出了相关规定，银行不得违反规定高息吸收存款，不得非法返利存款，不得通过第三方中介机构吸收存款。
“2015年10月，中国人民银行放开了对存款利率的行政管制。金融机构可在存款基准利率基础上自主确定存款实际执行利率，但仍通过存款市场利率定价自律机制设定存款利率上限。此外，各银行将基于其管理制度，制定统一的行内各级机构存款利率管理标准。”海华永泰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徐小明律师指出，贴息存款是指银行在公开的存款利率之外，向储户支付额外的利息来吸引存款。如果贴现存款操作违反了存款利率的自律上限和银行对存款利率的内部规定，那么这种行为就是违法的。
“超过对公利率的贴现存款肯定是违法的。虽然监管部门已经明令禁止各种形式的存款中介，但是由于银行自身KPI考核严格，指标不断攀升，这类中介仍然无形中存在，并逐渐形成了相对清晰的分工和利益链条。”资深金融监管政策专家周指出。
谈及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国内某银行研究员分析，直接原因是银行发展过于激进，考核压力大。一些客户经理为了获取业绩提成，必然会采用“贴息”等不规范手段拉存款。长此以往，会扰乱正常的市场秩序，恶化市场竞争。
利润分配
因为“买存款”一直处于灰色地带，银行支付给基金经纪人的中介费不能直接“扣款”。那么，这笔费用是如何支付的呢？有哪些暗箱操作空？
据了解，让出借人支付押金已经成为操作中的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银行人士透露，房地产贷款集中管理后，资质稍差的开发商很难拿到开发贷款。为了申请开发贷款，开发商会同意银行提出的条件。“比如贷款的合同利率假设为7%，但银行会要求开发商额外支付2%来购买定金。对于开发商来说，他们的综合融资成本是9%，通过其他方式可能无法以9%的价格成功融资，所以开发商会同意这个方案。”
这2%的费用怎么分配？\”上述银行人士告诉记者:\”目前三年期储蓄利率为3.5%，储户非常愿意接受每年0.6%的补贴和一次性支付三年1.8%的利息。也就是说，1.8%贴现给储户，剩下的0.2%是中介赚的手续费。\”
上述全国性银行人士表示，“这种做法在江浙一带相当普遍。有专门做这个业务的中介，连接两端的银行和企业。那些达不到银行贷款标准但又想融资的企业，需要支付‘买存款’的成本。因此，银行达到了业务目标，企业可以‘顺利’融资。”他说。
周告诉记者，由于银行对营业外支出管理严格，在利润分配过程中，一种方式是将折扣点返还给储户，然后由储户和券商自行分配；还有一种方式是从一些货币经纪人工作的公司进行虚拟购买，从而达到返利的目的。
潜在风险
徘徊在灰色地带的“买存款”，似乎在某些特定情况下给利益相关者带来了便利，满足了一时的需求。但由于其操作上的风控漏洞，在满足需求的同时也埋下了更多的隐患。
周提到，这种吸储是打着高息的旗号，吸引大额存款到银行完成指标，以所谓的“私”“密”手段规避常规业务流程，然后被一些不法分子盯上，导致银行员工挪用资金、盗取存款、内外勾结等风险事件的发生。此外，这些过桥存贷款利率高，扰乱了正常市场的利率信号，容易产生很多腐败行为。
谈及相关风险，徐小明表示，“首先，对于银行来说，一些贴现存款往往由银行内部人员违规操作，甚至银行工作人员以贴现存款为诱饵，在不进入银行账户的情况下吸收储户资金，进行体外循环。一旦出现资金风险，银行还面临着赔偿储户损失和支付存款证明的法律责任。其次，对于储户而言，由于贴现存款存在违规操作的可能，储户的存款安全无法得到有效保障。而且，由于贴现存款可能是银行员工的个人违规或犯罪行为，也增加了储户向银行追究责任的难度。最后，贴现存款成为极少数银行员工或犯罪分子实施犯罪的手段，极易引发贷款诈骗、骗取贷款、非法发放贷款、职务侵占、挪用资金等刑事犯罪。”
余百成还指出:“一般来说，贴现存款对储户来说风险不大。但因为是灰色地带，所以有暗箱操作。在过去的几年中，出现了一些伪造存款证明和以贴现存款为名使存款消失的欺诈案件。从以往的案例来看，诈骗分子、银行、员工都有责任，储户不应贪图高息，最终得不偿失。”
事实上，这一现象也引起了监管部门的重视。2020年3月，中国银保监会发布《关于防范银行业和保险业从业人员金融犯罪的指导意见》，在《防范重点领域金融犯罪》中提到，严禁银行和从业人员参与各类票据中介和基金经纪活动。同年6月，银监会发布《关于开展银行保险市场乱象整治“回头看”的通知》，再次明确员工参与民间借贷或非法集资、担任基金经纪人等行为在整治范围内。
鉴于贴现存款容易引发金融风险、法律风险甚至刑事犯罪，徐小明建议，监管机构应进一步完善对贴现存款的监管，银行也应完善内部存款利率管理制度和监管体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