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翻译,校对。
本文作者艾伦·泰勒是美国著名历史学家。他在美国早期历史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就。他获得了美国历史上的最高奖班克罗夫特奖,两次获得普利策奖。他近年来的最新作品包括托马斯·杰斐逊的《教育》,W.W .诺顿&;公司,2019),美洲共和国:美国大陆史,1783-1850(美洲共和国:美国大陆史,1783-1850,W.W .诺顿&;公司,2021年).文章原载于https://aeon . co/essays/did-Jefferson-believe-his-university-will-reform-the-south,经作者授权翻译。主标题改了,副标题是译者加的。本文由武汉大学历史学院2020级学生翟翻译,副教授校对。
一、杰斐逊的教育理念:捍卫共和国下的自由。
我在弗吉尼亚大学教书。19世纪这所大学的创建者在这里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分歧和争议。对于许多学生、校友和州议员来说,托马斯·杰斐逊仍然是高等教育的先驱和民主价值观的坚定支持者。然而,一些批评者指责杰斐逊为大学留下了许多恶毒的遗产,因为他身边有许多奴隶,并发表种族主义言论,这与他零星的反奴隶制言论相矛盾。这所学校所在的城市,也就是夏洛茨维尔,已经停止庆祝杰斐逊的生日。校园里最显眼的杰斐逊雕像现在既吸引了左派汪达尔人,也吸引了新邦联派,这也让那些在他的思想中找到持久价值的人对杰斐逊感到不安。
美国人长期以来习惯于明确区分一个人是恶棍还是英雄,所以他们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个过去的人作为民主主义者可以令人振奋,同时作为剥削者可以令人担忧,这不仅可以促进高等教育,还可以促进种族主义投机。如果杰斐逊恢复到他的美国革命时代,会平衡我们对他的评价。当时,美国革命的领导人正在倡导一种适应共和国的新文化,一种激进的新政府形式。杰斐逊试图在不直接面对他习惯并热爱的弗吉尼亚州奴隶制的情况下推进民主,以找到一条通往共和主义的狭窄道路。面对这种隐秘而棘手的矛盾,他把解决办法定为:建立大学。
美国革命的领导人拒绝被国王和贵族统治,因此他们设计了一种新的、更具参与性的政治形式,这种形式被称为共和制。他们认为共和制弥足珍贵,但容易受到敌对君主和贵族的内部颠覆和外来干涉。美国革命的领导人忧心忡忡地指出,欧洲历史上的共和国都是短命的,通常都是小国或城邦。那么,美国这个由不同州组成的庞大联邦,如何维持一个过去屡遭失败的政府形式呢?
美国革命者坚持认为,共和国需要一群受过教育的公民——这与由无知和轻信的臣民主导的君主制相反。普通民众在一个共和国中拥有,在维护自身权利的同时,也应该肩负起作为公民的义务。否则,他们可能会被鲁莽的煽动者欺骗,煽动仇恨,导致暴力无政府状态。在这样一个噩梦般的场景中,一个军事暴君——一个美国的凯撒——将夺取政权并恢复秩序,代价是牺牲一个自由的政府。或者,一个外国势力将入侵,以执行贵族和国王的统治。
托马斯.杰斐逊
1805年,杰斐逊强调:“我一直把我们目前的自由状态视为一种暂时的财产,除非普通大众能够获得足够的信息。”另一位早期的弗吉尼亚州州长在1806年宣称,教育“构成了一个国家公民自由所依赖的最坚实的支柱”。
美国的缔造者们拒绝君主制的殖民遗产,希望美国的下一代能够学习到适合共和国的新文化。在宾夕法尼亚州,重要的改革家本杰明·拉什(Benjamin Rush)坚持认为:“我们已经改变了政府的形式,但现在我们仍然需要改革我们的原则、思想和行为,以适应我们所采用的新政府形式。”学校需要为共和党政府提供见多识广的保护者。“如果普通人无知,”拉什总结道,“一个共和国不会自由很久”。他试图“把人民变成共和党的机器”,以便“让他们更容易适应一个统一和平的政府。”
在殖民时期,只有新英格兰的城镇建立了公立文法学校,这些城镇规定只有在家庭农场需要较少劳动力的冬季才会有几周的学校教育。革命后,新国家其他地区的文法学校较少,主要依靠私人教学,将最贫困的群体排除在教育之外。在全国范围内,只有富家子弟才能去私立学院学习拉丁语、高等数学和一些科学知识。更少的年轻人来到大学,那里的学费更贵,更排外。女性和非裔美国人都不能上大学学习,大多数年轻的白人男性也负担不起高昂的学费。1800年,美国只有18所大学。最大的是耶鲁大学,有217名学生。全国大学在校生只有1200人:这个数字只是当时美国男青年的1%。
弗吉尼亚的教育水平好像特别低。弗吉尼亚州作为联邦中最强大、最重要的州,没有公立学校,只有一所大学,即经济条件较差的威廉玛丽学院。弗吉尼亚的大多数成年人既不会读也不会写。富有的种植园主通过家教或私立学校教育他们的孩子。乡绅不愿意支付更高的税收来教育普通白人。他们更喜欢雇佣家庭教师来为他们的孩子准备私立学院或大学,这些学院或大学通常在其他州。
杰斐逊认为弗吉尼亚的精英是一个自我延续和自私的小团体。他试图通过改善公共教育和引入更精英的政治制度来削弱当今精英的权力。他区分了具有继承特权的旧式“人造贵族”和具有美德和才能的新式“自然贵族”。虽然杰斐逊继承了财富和奴隶,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是自然贵族中的一员,因为他想捍卫普通人的利益。最重要的是,杰斐逊试图教育普通人的后代,让他们学习共和主义的原则。知情的公民会选举那些致力于捍卫自由政府的天生贵族作为他们的领袖。一些普通学生可能学到足够的知识进入更高的社会阶层。1813年,杰斐逊布道说:“值得委以重任的人和聪明的人(应该)从各种生活状况中挑选出来,接受完整的教育,以便打败富人和出身高贵的人,赢得公众的信任。”1786年,他对乔治·华盛顿说,“在我看来,如果我们所追求的自由不掌握在人民手中,而且掌握在受过一定教育的人手中,那么这种自由就永远不会稳定。这是国家大事,需要总体规划。”为了所有人的利益,政府需要通过教育重塑社会。
1778年,杰弗逊提出了一个激进的教育体系,旨在改革弗吉尼亚,使其更接近共和党。为了削弱这个县,他把一个县分成“数百”个县,每个县大约有一个乡镇的大小,选民在那里以直接和民主的方式建立学校和聘请教师,教育所有的白人女孩和男孩。最优秀的男生(没错,没有女生)可以去郡立学院深造,富人承担学院的学费,每100所学校里最优秀的穷男生可以获得慈善奖学金。相应地,那些获得最高慈善奖学金的大学毕业生可以继续获得大学的奖学金。杰斐逊解释说,在他设计的三阶段教育体系中,“每年都能从垃圾中选出最杰出的人才。”他的项目有两个目标,都是政治性的:一是“在每个州”为共和党领导人培养一些下属,这些人天生就有一流的头脑;第二,让所有普通人“有能力根据他们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的理解来阅读、判断和投票。”。
杰斐逊的教育思想没有保障女孩受教育的权利,完全排斥非裔美国人,尽管这两类人占美国人口的五分之二。此外,他也不敢挑战强大的奴隶主,他们试图让奴隶文盲和依赖。。杰弗逊无法想象奴隶获得解放,除非他们立即被驱逐到非洲。1796年,他断然拒绝了一位贵格会废奴主义者的提议:他希望建立一个慈善基金会来教育奴隶。杰斐逊警告公众,教育奴隶只会加深他们对自己命运的不幸感:“无知和专制似乎是相辅相成的。”在寻找通过教育让贫穷的白人实现阶级跃升的方法的同时,杰斐逊故意将黑人和奴隶囚禁在无知的牢笼中,直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获得解放,被放逐出美国。
尽管在种族和性别不平等问题上做出了让步,但州议会仍未能通过杰斐逊的教育提案,他们认为该提案过于昂贵。大多数立法者倾向于保持低税率,认为这将有助于他们赢得下次选举。弗吉尼亚的重要人物威廉·布兰奇·盖尔(William Branch Gail)在1818年宣称,如果穷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教育,就应该让他们少喝威士忌,用家里的积蓄来交学费。盖尔试图“说服人们,教育孩子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这一责任是神圣和不可剥夺的。“因此,如果政府以教育儿子为由,减少穷人对子女学费的承担,向全体人民征税,那就‘使自己成为专制者,使公民成为奴隶’。对于白人奴隶主来说,没有比被强大的政府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并被征税更让他们惊讶的前景了。
1796年,在杰斐逊最初提案的18年后,弗吉尼亚州议会通过了杰斐逊提案的缩减版。该法案要求每个县政府实施杰斐逊的教育体系,该体系由县政府而不是州政府的税收支持。没有一个县效仿。杰斐逊宣称:“新法案征收的这部分税收还不到我们过去付给君主、主教和贵族的千分之一。如果我们让人民保持无知,君主、主教和贵族将从我们这里再次崛起。”
杰斐逊提案的失败使弗吉尼亚一小部分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感到沮丧。1809年,弗吉尼亚州州长约翰·泰勒(未来同名总统的父亲)抱怨说:“县里很少有学校能教母语的语法。”他指责州议员小气,指责他们追求选民最廉价的投票直觉:“似乎谁从议会工作回来,告诉他的选民,‘嘿,这几天我从工作中省了一分钱’,就能确保他在下次选举中的声誉。”有远见的领导人坚持认为,通过教育提高普通人的水平是保护一个共和国的必要条件。但现在,共和国的命运掌握在缺乏正规教育的选民手中,而拒绝纳税帮助他人上学的往往就是这个群体。现有选民也认为,未来的选民不需要比现在更多更好的教育。
第二,对奴隶制的让步:“捍卫弗吉尼亚的生活方式”
1809年杰斐逊从美国总统职位上退休后,他试图在弗吉尼亚州恢复他的民主教育愿景。在19世纪10年代末,该州从联邦政府获得了一笔意外的拨款,这笔拨款将补偿弗吉尼亚在1812年战争中的损失和费用。弗吉尼亚也通过特许银行和运河公司获得了一些新的资金。然而,增加的收入只够资助一所新的州立大学或普通人的当地公立学校系统——你不能两者兼得。重要的国会议员查尔斯·芬顿·默瑟(Charles Fenton Mercer)提出优先考虑联邦资金用于建设小学,这样可以帮助最多的人,最大程度上支持共和党政府。但是杰斐逊不同意。
杰斐逊和他在州议会的支持者倾向于在他的家乡夏洛茨维尔建立一所大学。建造这所大学昂贵的大楼将消耗国家大部分的教育经费。杰斐逊知道,大学将依赖从弗吉尼亚精英家庭吸引来的付费客户。杰斐逊一直是一些美国人希望他成为的平等主义者。他坚信精英政治的优越性。杰斐逊只是想通过教育把种植园主阶层提升到精英领导层。这样做的原因是,这所新大学将在下一代培养一批推动国家民主化的领导人,并将在未来创建一个公共学习体系,以造福普通白人。
弗吉尼亚大学
然而,弗吉尼亚州议会中只有少数人愿意支持杰斐逊建立一个更加民主的国家的长期愿景。因此,他为自己的大学建设计划选择了一个更谨慎的理由:保护弗吉尼亚人的生活方式不被北方人改变的最佳方式。在19世纪10年代,北方对南方奴隶制的批评让弗吉尼亚的领导人很敏感。由于北方人口的快速增长,这些批评使得弗吉尼亚州更加害怕北方各州的崛起。
杰斐逊宣扬“知识就是力量”,认为联邦在玩零和游戏,弗吉尼亚正在失去影响力。如果北方各州赢了,那么弗吉尼亚就输了。美国独立战争后,弗吉尼亚的教育体系非但没有改善,反而衰落了。杰斐逊悲伤地说:
“在革命之前,丰富的教育使弗吉尼亚在他的姐妹殖民地中处于领先地位。她现在的文化程度如何?它在哪里?现在我们只能依靠微薄的从其他州进口贸易,就像一个乞丐,或者我们只是从其他州进口乞丐,那些乞丐手里拿着可怜的面包屑。”
杰斐逊在1820年呼吁种族主义的力量。他警告州领导说,弗吉尼亚有“退化成一个联邦野蛮人,成为我们州的黑人”的危险。
杰斐逊承诺,建立一所大学将挽救弗吉尼亚的经济和政治衰落。他的承诺触动了州议员的敏感神经,他们也害怕“美国佬”的控制。杰斐逊的弟子弗朗西斯·沃克·吉尔姆(Francis Walker Gilm)警告说,正是教育上的差距让弗吉尼亚暴露在狡猾的北方人的经济侵略面前:“这些流氓充斥着这个国家和任何地方。他们已经转变为教师和政治家,进入其他职业,我们的议会席位将在不久的将来由他们填补。”弗吉尼亚人担心来自北方的教师会涌入他们的公立学校和大学,用北方的价值体系腐蚀这个国家的年轻人。让事情变得更加困难的是,许多年轻的绅士已经离开这个州去北方的大学深造。
弗吉尼亚州的主要报纸《里士满问询者报》(Richmond Inquirer)公开同意这一点,声称在该州建立一所新大学是让年轻人留在该州的最佳方式。该报编辑托马斯·里奇非常夸张地计算出,每年大约有500名年轻的弗吉尼亚人去北方接受高等教育。1805年,里基提醒说,“许多有学问的弗吉尼亚青年充满了非常坏的偏见”,他的偏见指的是各种反对奴隶制的观点。事实上,弗吉尼亚的年轻人在异乡仍然坚持着他们的偏见。例如,弗吉尼亚人休·布莱尔·格里斯比(Hugh Blair Griy)曾痛斥他在耶鲁大学的教授是“一群身材矮小、思想水平低下的人”和“来自新英格兰的卑微而虚伪的可怜虫”。但是恐惧最终战胜了现实,让弗吉尼亚的领导人相信他们需要建立这所大学来遣返他们州的年轻人。
杰斐逊不想面对他的同胞们的偏见,尤其是那些为奴隶制辩护的大多数人。1785年,年仅42岁的杰斐逊宣布,对他来说,改变这个社会为时已晚,所以让更年轻的人来领导解放奴隶和推动州宪法民主化的进程。他说:“我期待正在崛起的年轻一代,而不是掌权的我们,来完成这些伟大的变革。”学生们被期望完成杰弗逊和他那一代人不能或不愿完成的事情。杰斐逊声称,通过建立一所大学,他保持了对激进目标的信念,即使他不再推动这些目标。1810年,杰斐逊说:“新一代中的男孩将成为下一代人,他们将是我们赋予他们的原则的唯一守护者。”
第三,自由化愿景的失败
把弗吉尼亚自由化的未来押在富有种植园主的儿子身上,这是一个令人失望的决定。在那所新大学里,尽管杰斐逊致力于改造年轻的弗吉尼亚人,但指望其他弗吉尼亚人也能遵循杰斐逊的自律精神是不现实的,这种自律精神使杰斐逊毕生致力于掌握一系列令人望而生畏的语言、文学和科学知识。其他弗吉尼亚上流社会的人更注重愉悦而不是阅读。他们吃,喝,笑,,打猎和跳舞,但很少学习。18世纪80年代,一位弗吉尼亚的游客总结道:
“自满的弗吉尼亚人试图逃避身体和精神各方面的努力,除了获得,他们什么也不做。他们可以学习,但他们从来不做研究和学习…弗吉尼亚的年轻人正追随他们父母的脚步。”
杰斐逊不得不在自己的家中面对这种对智慧生命的厌恶。他的女婿约翰·威利斯·埃普斯(John Willis Epps)告诫他的儿子(也就是杰斐逊的小孙子),过多的学习会“让大脑充满过多的想法,使正常的判断力无法发挥,只有判断力才能使人发挥自己的价值”。杰斐逊的孙子应该只在“没有被娱乐生活占据的碎片化时间”学习
南方的绅士上大学是为了测试和完善自己的男性荣誉感,观察对方的弱点。外在形象和表现在他们眼里似乎比学习理论知识更重要。他们喜欢奢华时尚的服装、优雅的举止、得体的谈吐、为朋友买单时表现出来的慷慨、机智、幽默的话语,以及他们在玩纸牌游戏方面的杰出天赋。在奴隶主家庭长大的他们,早就学会了支配和欺负别人——并且反抗一切试图控制他们的势力,认为这样就等同于把他们当奴隶对待。当他们觉得受到侮辱时,就会互相挑战,挑起争斗。年轻的绅士们对荣誉和优越感充满热情、冲动和不耐烦,这对任何渴望创造勇敢的新一代弗吉尼亚人的改革者来说都是一个艰巨的挑战。
弗吉尼亚大学于1825年正式招生。这所学校的建设花光了国家所有的资金,所以国家没有钱发放奖学金。由于优先考虑昂贵且设计良好的建筑,杰斐逊不得不放弃他最初的提议,即发放慈善奖学金以促进社会阶层流动。弗吉尼亚大学依靠学费来支付运营成本,因此它向学生家庭收取的费用比联邦其他任何大学都要高。因此,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来自南方有许多奴隶的富裕家庭。学生醉酒闹事,藐视教授权威,晚上骚扰教授,还打伤了其中两人。当杰弗逊发现他的侄子威尔逊·迈尔斯·卡利是一次学生的领导人时,他真的绝望了。
弗吉尼亚大学未能改革主导学校的南方学生。弗吉尼亚大学的毕业生忠于特权家庭的利益,抵制民主,继续支持奴隶制。作为律师、种植园主、州议员和制宪代表,他们反对扩大选民,拒绝建立公立学校的提议,严厉打击反奴隶制的声音,并将其视为叛徒。新大学没有培养自由主义改革者,而是为1861年脱离联邦的邦联培养领导人。
今天,弗吉尼亚大学已经变得更大,更全面和国际化。在过去的60年里,它对多样性和平等机会做出了新的承诺,包括推迟录取女学生和非裔美国学生。我们应该为这所大学克服的困难鼓掌,而不是它是如何建成的。弗吉尼亚大学通过一步一步的改变,现在为杰斐逊当时所倡导的所有原则感到骄傲,但杰斐逊在他的时代没能保护好这些原则:对民主的追求,对扩大公共教育受众的期待和对真理的追求。我们之所以需要这些革命领袖的雕像,与其说是为了激发我们的崇敬,不如说是为了时刻提醒我们,过去是复杂的,实现改革是极其困难的。在弗吉尼亚大学,对杰斐逊雕像意义的理解可能总是因人而异。对我来说,它给我带来了一个重要的警示性事实:即使是最有才华的人也可能误入歧途。
时至今日,杰斐逊“通过世代更替重塑社会”的思想仍然存在于美国的教育观念中。我们仍然相信教育是改善美国社会最简单最便宜的方法。成年人似乎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固执得无法动摇;相比之下,年轻人似乎更有可塑性。如果学生被正确的老师培养,他们可以成长为美国人需要的那种人,为下一代提供一个更好的社会。目前我们还无法确定一个绝对正确的方法,比如增加学生的考试,给学校提供更多的资金,或者直接瞄准最终目标:把每一个学生都重塑成一个始终如一的平等主义者或者坚定的个人主义者。
我们希望学校能把学生塑造成我们所期望的那种人,但我们无法说服当代人成为这样的人。事实上,这已经给老师、学校和学生带来了超出现实的期望。青少年有自己的和独特的偏好。如果你想改变社会,你最好更直接地去做,而不是通过你想象中的学校课程让年轻人倾向于为你的未来做贡献。无论如何,改善学校状况最终将提高教师启发和教授学生的能力,而学生需要这些资源来自己决定如何成为有创造力和负责任的公民。一所好学校本身就是一个足够的目标。
责任编辑:于淑娟
校对: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