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宓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学院派咖啡师。新文化运动时期,以他为主力的《薛恒》杂志高喊“打倒孔家店”,彻底抛弃传统文化,坚决主张肯定传统文化的积极价值,在中西融合的基础上实现中国文化的重生。
在清华任教期间,他不仅创办了大名鼎鼎的清华国学院,还亲自邀请了当时著名的四位国学大师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赵元任担任导师。四年间,他培养了70多名后来成为学术界佼佼者的毕业生,清华大学国学院至今仍享有盛名。
油画|清华大学国学院四大导师油画|清华大学国学院四位导师
而且借鉴哈佛大学的比较文学专业,制定了清华大学外语系的人才培养方案、教学计划、教学大纲和课程设置,明确提出清华大学外语系的培养目标是培养“文科”,清华大学外语系很快成为国内一流院系之一。
吴宓因国内多所高校设立比较文学系,被誉为中国“比较文学之父”。他也是著名的历史学家,国内最早将《红楼梦》研究推向国际学术界的专家和翻译家…
他从教半个多世纪,教出了很多名满天下的学生,比如曾经嘲笑他“笨”却晚年后悔的钱钟书,比如著名哲学家何兆武、高峰,比如著名三部曲《雷雨》的作者曹禺,语言学家王力、吕叔湘,还有我们熟悉的季羡林、李健吾、查等…
就是这样一位大师,在学术界诸多领域久负盛名。他的感情生活多年来饱受争议,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他晚年生活的苍凉。这是怎么回事?
喜欢《红楼梦》的富家公子1894年8月20日,陕西泾阳小有名气的吴家迎来了一个笑话。武西院崇厚殿的长房吴,有个儿子。吴非常高兴,给他的儿子取名为“宇恒”。这是北斗七星手柄中主星的名字,也是七星中最亮的一颗星。这说明吴对新生儿有很深的期望。
吴宇恒作为长命的本地世家和长孙,生来就有丫环和奶妈侍候,所以不言而喻受到重视。本来他可以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但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肖宇恒的母亲因为体质虚弱,生完孩子后更加虚弱,在儿子半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的祖母杨太夫夫人心疼孙子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于是自作主张,把孙子收养给无儿无女的次子吴建常抚养夫妻二人。一方面她给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另一方面也不影响大儿子再婚。虽然吴不愿意,但他不得不服从母亲的意愿。
然而,肖宇恒虽然收养了叔叔,却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被奶奶照顾甚至溺爱。七岁那年,外婆觉得孙子太弱,就很认真地请了一个算命先生,根据他的八字给他改名为吴。
虽然全家人都很关心他,但是母爱的缺失毕竟是人在童年最大的不幸。另外,父亲一直对他很严格,不苟言笑,我和奶奶都没有向他提起过亲生母亲。尤其是在我父亲继续娶了一个新妻子石勒之后,我家再也没有了我生母的踪迹。他们提到的越少,他越想知道,但总是很难得到。
父亲的新婚妻子石勒很有教育经验,也很关心吴宓,但婆婆觉得她是在否定自己,所以婆媳之间的拉锯战往往因为无知的吴宓不得不夹在两人之间而告一段落。
幸运的是,吴宓的养父,也就是他的叔叔吴建常,是一个能让吴宓从内心感到幸福的人。吴建常年轻时不仅师从著名儒生刘谷雨,还留学日本。辛亥革命后,曾在陕西国民革命军总司令于右任手下工作。他不仅博览群书,而且消息灵通。难得的是,他一直对吴宓很好,说他既是父亲又是母亲。他不仅把生活中学到的东西都教给了吴宓,还不厌其烦地亲自教他刷牙梳洗的细节。
十几岁的吴宓还在学术氛围浓厚的三原县弘道书院读书的时候,吴建常就开始和他探讨《红楼梦》、《西厢记》等经典作品,这让吴宓从小就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对《红楼梦》的理解,因为和小说中的主人公贾宝玉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而更加深刻。
1910年,他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吴宓”,并用这个名字成功进入清华大学留美预科班。结果清华第二年(1912年)春天,吴宓因为清政府,清华改制,被临时调到上海圣约翰大学。在圣约翰大学,吴宓被一群同学嘲笑,说他是北方来的“乡下人”,还恶意把自己的名字“吴”翻译成“糊涂人”。一怒之下,这位血气方刚的少年决定当众用“吴宓”代替“吴”。
1917年,中国新文化运动方兴未艾之时,23岁的吴宓怀着拳拳之心踏上了赴美留学之路。他先是在弗吉尼亚大学学习新闻学,第二年转学到哈佛大学。他向新人文主义文学批评运动的领袖白璧德教授学习文学和哲学,希望找到能够拯救国家命运的真理。
在哈佛,吴宓的早期积累开始发力。他凭着自己的才华和不同寻常的勤奋,仅用三年时间就取得了学士和硕士学位,并与陈寅恪成为终生挚友。对中国传统文化价值的积极肯定和对当时国内外形势的相似看法,使他们成为知心朋友。他们与后来的哲学家汤用彤一起,被称为“哈佛三杰”。
在留学期间,吴宓不仅对以英国诗人雪莱为中心的西方文学进行了深入研究,还发表了《红楼梦》、《石头记》中英文评论等论文,并以当时西方通行的文学标准来衡量《红楼梦》,得出了《红楼梦》比许多西方作品好得多的合理结论,成为将《红楼梦》研究推向国际学术界的中国第一人,吸引了
幻想出来的爱情
1921年8月,吴宓怀着巨大的抱负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希望在国外学到的东西能够发挥积极的作用,成为造福国家和人民的精神资源。另外,他回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自己的婚姻。
留学期间,吴宓曾经和清华的弟弟陈烈勋,以及陈烈勋的妹妹陈欣怡红颜传过书。陈欣怡是一个受过新教育的传统女性。因为听说弟弟多次表扬吴宓,在刊物上看到吴宓的诗和照片,所以恋爱了,于是通过弟弟和吴宓取得了联系。
吴宓心里在想那个美女。在上海下船后,他稍作休息,直接去杭州见陈欣怡。西装革履的吴宓在陈家堂里显得风姿绰约,而被领出来相见的陈欣怡却因为紧张而不知所措。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但突然面对一个活生生的面孔,气氛还是略显尴尬。
就在大家互相关心的时候,陈欣怡的同学兼好友毛彦文突然出现了。她温暖爽朗的笑容一下子打破了略显平淡空之气,就像红楼梦里王熙凤的样子,也给吴宓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说来也巧,吴宓知道毛彦文这个名字,比他最初与陈欣通信的时间要早得多,因为毛彦文不仅是陈欣怡的老朋友,还是吴宓在清华的同学朱君毅的青梅竹马的表妹和未婚妻。在清华校园读书时,朱君毅经常与吴宓分享未婚妻的来信,并不时讲述她因两情相悦而毅然解除原定婚约的故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充满青春活力,天生具有浓厚诗意浪漫气质的吴宓,在羡慕同学得到如此美好爱情的同时,也对敢于打破旧家庭枷锁的毛彦文产生了别样的印象吴宓第一次来陈辅的那天,毛彦文刚去和陈欣道别,因为她被未婚夫叫去北京读书了。偶然的相遇让吴宓暗自心动,也为日后三人的悲剧埋下了隐患。
吴宓在访问陈辅仅13天后就和陈欣怡结婚了。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但平淡终究是真的。陈欣有妻子的气质,自然要妥善安置吴宓的生活。因此,吴宓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和研究中。
忙碌的工作之余,两人也会有说有笑,一起抚养年幼的女儿。在那个重男轻女观念还根深蒂固的年代,陈欣怡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吴宓却对此毫无怨言。深受《红楼梦》影响,他也认为“女儿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他觉得女儿比儿子好太多了,恨不得一直捧在手里。
如果生活就这么平静地继续下去,吴宓或许会成为人们口中的“完美教授”。虽然早年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经历养成了一些任性的性格,但陈欣怡总能用足够的爱包容和接纳他们。然而不幸的是,吴宓并没有以责任感所要求的理性去打破或摆脱诗人浪漫的天性,以爱的名义毁掉三个人的生活。
吴宓和陈欣怡结婚4年后的1925年,与吴宓同在东南大学工作的清华同学朱君毅另谋高就,突然和当时就读于金陵女子大学的表妹毛彦文分手。毛彦文等了六年,但他当然不想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他让吴宓和他的妻子告诉他。
虽然吴宓跑前跑后,尽力求和,但朱君毅下定决心,不肯回头。没想到吴宓说不,其实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不管已婚与否,他向毛彦文坦白了自己多年来对她的欣赏和关心,甚至表示可以娶她。
这使毛彦文非常震惊和愤怒。虽然她遭受了情感上的悲痛,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而是非常清醒,干脆拒绝了吴宓。她明确表示对他没有任何意思,不想伤害同学兼朋友陈欣怡。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吴宓应该回到陈欣怡身边,但是他却变得更加失意和勇敢。一方面,他继续纠缠毛彦文,另一方面,陈欣怡在家里开始越来越不愉快。得知丈夫的想法后,陈欣怡曾联系毛彦文询问情况。当毛彦文说永远不会答应吴宓的时候,陈欣怡也试图挽回,但是“我会望明月,明月却望沟渠”再深的感情,一旦失去双向互动,也很难维持太久。
现在丈夫的心已经不在了,陈欣怡越来越失望,两人之间的争吵也逐渐增多,最后吵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但尽管离婚,加上多年共同生活的情分,吴宓也舍不得几个年幼的女儿,所以母女俩的生活费还是由吴宓承担,他也经常回去看望她们。
离婚后,没有思想负担的吴宓开始更加狂热地追求毛彦文。他不仅在信中更加热烈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还在各大报纸上发表了写给毛彦文的情诗,引起了舆论的关注。
“吴宓苦恋毛彦文,三州人都知道。离婚不怕圣贤,金钱名誉不够。”
吴宓的狂热追求不仅让毛彦文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也让他成为了几乎所有亲朋好友,甚至是他最喜欢的学生的攻击目标。他的父亲不仅斥责他“无情无义,无法无天”,还倒行逆施,维护旧的伦理道德;同事兼好友金认为,他不应该把自己的私事公开,这样既不利于自己,也不利于。就连他最喜欢的弟子钱钟书也写文章讽刺他,言辞犀利,引人注目。
但吴宓无所畏惧,依然迷恋毛。对此,好友陈寅恪评价吴宓天性浪漫,但被旧礼教“束缚”,感情无法放松,长期处于破裂边缘。所以“与其让水壶在加热时沸腾,不如让它爆裂。”
吴宓几年的苦苦追求终于打动了毛彦文。1930年,正在欧洲留学的吴宓与正在密执安大学攻读教育学硕士学位的毛彦文相恋。然而此时的吴宓却陷入了“得到后的痛苦”而无法自拔。他一改过去对毛彦文的好感,强烈电报“命令”毛彦文立即在巴黎与他结婚,否则双方将分手。
然而,当毛彦文以提前完成学业为代价赶到巴黎与他见面时,吴宓对即将到来的婚姻产生了无限的恐惧,并平静地告诉毛彦文,他只会订婚,不会结婚。毛彦文问他为什么,他说了一句完全不充分的话来为自己开脱:“人往往受到时间空的限制,情绪多变,没有自主性,所以无能为力。”
真是“无所事事”!
虽然已经订婚,但吴宓迟迟没有表示出结婚的意愿。他的内心还在浪漫的想象和触手可及的现实之间摇摆不定。在他日复一日的犹豫和平静中,毛彦文最终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安全感也消耗殆尽。
1935年2月,毛彦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嫁给了比她大28岁的前总理熊希龄,这让吴宓非常气愤。三年后,熊希龄死了,吴宓又开始追求毛彦文。而此时,毛彦文对吴宓已经彻底死心了,对于吴宓的频频示好,再也无动于衷了。
根据毛彦文晚年的回忆,吴宓作为一个学者,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有着强烈的学者精神和诗人的浪漫气息。吴宓对她的追求大多是吴宓想象中的“爱”,但就她自己的感受来说,“爱”是不存在的。当有人提到吴宓日记中详细记录的对毛彦文的感情时,毛彦文连忙摇头说:“真无聊!”
与女学生的黄昏恋和凄凉的晚年
解放后,吴宓选择留在内地,与好友陈寅恪一起去南方教书,吴宓去了四川,并于1949年春夏之交加入重庆的湘会学院,兼任北碚勉仁学院文学教授。一年后,他调到新成立的四川教育学院,当年9月进入西南师范大学历史系任教。
受《红楼梦》影响,吴宓在教学上一直比较偏袒和照顾女学生。1953年春天,即将年满60岁的吴宓收到一封署名“邹兰芳”的女学生来信,声称自己是重庆大学毕业生,对吴宓久仰大名。最近,她在报纸上看到了他的一篇文章,很钦佩他的教学风格和道德知识。吴宓看完后,带着老花镜给邹兰芳写了一封书卷气的回信。
此后不久,邹兰芳以“学生”身份主动“求教”,吴宓碍于面子,勒令客人离开。长此以往,邹兰芳越来越勤快,开始打扫卫生,做饭,缝纫,给吴宓上浆。1953年6月,吴宓不顾亲友强烈反对,与二十多岁的邹兰芳结婚。
“黄花白毛牵着手,给的时候人家冷眼看着。”
在所有人眼里,包括吴宓自己心里,这是一场很不相称的婚姻。吴宓结婚后才知道邹兰芳不是单纯的女学生。她出生在深山里的一个地主家庭,只身一人去了重庆读书。她在两个在军队工作的哥哥的帮助下完成了学业。然而,她的两个兄弟在解放后因为参与叛乱而丧生,留下几个年幼的孩子无人照管。
邹兰芳受到哥哥们的照顾,义无反顾地接过了抚养孤儿的重担。然而,她已经患有严重的肺结核,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另外,她出身贫寒,找个正经工作也不容易。自己一个人谋生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养活几个年幼的孩子了。
嫁给吴宓后,身体虚弱的邹兰芳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经常卧病在床。吴宓不是一个善变的人,她也不想离婚,不想摆脱这个“包袱”——只是“师生恋”让他很尴尬。如果她再离婚,会成为人们眼中的笑柄。
虽然在朋友面前抱怨,但吴宓并没有放弃。他到处为邹兰芳求医问药,以“二级教授”和“高级统战对象”的身份保护邹兰芳和她的家人。
1956年4月25日,长期卧病在床的邹兰芳去世,62岁的吴宓悲痛欲绝。料理完妻子的后事,他无限伤感地说:“重衣如冬,躺下还冷。”年兰粉是新建的,下了好多天的雨,怕被冲走。中国人如何克服这种孤独和湿冷?”
与此同时,他一直在履行妻子的临终嘱托,继续为邹兰芳赡养侄子、侄女和家人。仅此一项就占据了吴宓每个月一大半的工资,但他毫无怨言,直到晚年被人诟病才被迫停止。
此后,吴宓一直孤军奋战,直到被停职、下放改造,并受到各种侮辱方式的批判。1977年,完全丧失生活自理能力的吴蜜被妹妹吴接回泾阳老家。每次吃饭前,吴宓都战战兢兢地问姐姐“需要申请吗?”听说侄女所在的中学因为找不到外语老师,不能开设外语课。他马上说可以请他去教书。
1978年1月,吴宓在《给我水喝。我是吴蜜教授。给我吃的,我是吴宓教授!”他在胡言乱语中突然死去。他愿意做一辈子的天梯,不慕名。虽然他的感情生活一直是很多人难以理解的,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有强烈同情心和责任感的人,一个有情有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