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灯市口西街拐进富贵胡同,第一个门就是老舍纪念馆,这里曾经是老舍先生在北京的最后住所。从出生的小羊圈胡同,到求学的西城富足胡同,再到担任小学校长的方嘉胡同,再到漂洋过海后晚年定居的富足胡同,北京的痕迹无处不在,形成了老舍对这座城市不变的眷恋。
老舍图片/新华社
这座故居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的主屋是亦舒的故居。从第二个入口进去,有一面绿色的木影壁,上面镶嵌着老舍的胡介卿夫人写的祝福语。绕过影壁,是一个整洁干净的小四合院。院子里矗立着老舍先生的雕像,还有一个他曾经养鱼的大鱼缸。几条金鱼在水里舒服地游着。主屋前的两棵老舍从西山移植过来的柿子树,已经长得粗壮茂盛,枝叶参天。胡介卿给这个小院起了个好名字“史丹小院”,这是老舍家的别称。
小院是老舍夫妇十分珍惜和引以为傲的宝贝。1949年,老舍从美国归来,受到各方热烈欢迎。为了有一个安静的创作环境,他问周恩来总理是否可以私下买一栋小房子,周总理欣然同意。一个朋友为他在东城盛丰胡同10号(后来改名为盛丰胡同19号)找到了这个小院子。他用100块白布买的,第二年全家都搬了。老舍一生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热爱清洁,把院子布置得很用心。院子里花团锦簇,房间一尘不染,字画高挂,所有前来参观的朋友都赞不绝口。
老舍故居张玉尧摄影
如今,正室仍保留着原来的布局,中间是招待朋友的客厅,东边是胡介卿的画室和卧室。西厢房是老舍的书房兼卧室,有红木床、衣柜、书桌等家具。书桌上还放着老舍用过的眼镜、钢笔、烟灰缸等遗物。一本翻开的台历停留在1966年8月23日:他去世的前一天。在这个房间里,老舍度过了生命的最后16年,写出了话剧《龙须沟》、《西望长安》、《茶馆》、《红旗下》等传世作品。新中国成立后的这些杰作,将他的创作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写于1950年的《龙须沟》,讲述了人民政府治理臭水沟,让人民过上更好生活的故事,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由于对老北京生活的熟悉,老舍塑造了一批鲜活的平民形象。龙须沟为老舍赢得了“人民艺术家”的荣誉称号,他也是新中国第一位获此殊荣的艺术家。中国矿业大学(北京)马克思主义学院教师卢刚说,老舍获得这个荣誉首先是因为他真正扎根于人民。贫穷旗手的家庭背景,让他从小就熟悉底层民众的生活,对他们有着深深的同情。第二个原因是,他为人民服务,不是高高在上的说教,而是敏锐地抓住了时代的风风雨雨在有血有肉的小人物心中所铸下的痕迹,真实生动地呈现出来。
老舍的生平事迹和纪念品,现陈列在小院的东、西两个房间。年轻人去了英国,中年参加抗战,晚年热心参与新中国建设,可见其热情与勤奋。
埋在八宝山的老舍胡介卿的墓碑上,刻着一句话:“文艺界一位有良心的小卒长眠于此。”这是老舍写给自己的墓志铭。坐在故居的柿子树下,我们思念着这位正直、尽责、温柔的大师。再过几天,柿子又要挂满枝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