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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tement(statementja)

我喜欢刘的《三体》。有人说,刘在《三体》中使用的任何想法,都可以写成小说。而这样的想法,在《三体》中,居然出现了几十个或者上百个。只能用“奢侈”来形容。

我喜欢刘的《三体》。有人说,刘在《三体》中使用的任何想法,都可以写成小说。而这样的想法,在《三体》中,居然出现了几十个或者上百个。只能用“奢侈”来形容。

然而,很多人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刘的命名能力在《三体》中也是最高水平的。

比如像很多人喜欢讲的《黑暗森林》,就算你没看过原著,光看名字就能想象出一幅画面:一片充满危险的丛林,到处都是警惕的目光,每一个生物都在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生怕暴露在天敌面前。

再比如“挥剑者”和“面壁者”:如果你有一定的背景知识,能马上联想到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佛教的“面壁者”,那么这两个概念就重得多——像“面壁者”。如果我写他们,我可能只能写成“保密人”,意思就少了。

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水滴”,在故事里,也有“水滴穿石”的含义——看过原著的朋友一定还记得水滴穿过地球舰队的情节。

至于“意识形态印记”、“民主化罢工”、“光明坟墓”这名字的生动形象,就不用说了。

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讲《三体》有多好看——虽然真的好看,但是要指出一点:

我们就以《面壁者》为例。当你读到这个词的时候,你心里至少会有三层意思:

1)表意:看墙的人。这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一层。

2)情况:边墙项目的四个执行者。这是小说里的定义,只在《三体》里成立。换一部小说很可能会有新的定义,因为它的“情境”变了。

3)共识:佛教“面壁”的典故。

那么,当你读到《面壁者》的时候,除了想到这四位遗嘱执行人之外,你很可能会同时产生一种沉重和悲悯的感觉。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是“共识”层给的。

就是因为你知道面壁的典故,知道它背后的坚持,沉默,漫长的岁月,所以这个概念才会在你心里产生这样的情感色彩。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共识也是一种信息,而且是更重要更有力的信息。

其实这是品牌和营销中非常经典的手法。

一个概念如何才能被广泛传播?一方面,它必须足够简单,任何人都能理解;另一方面,它必须足够复杂,能够引起人们超出字面意义的想象和联想。

在索绪尔的理论中,它的能指必须足够简单,没有门槛;同时,其所指必须足够丰富,以指向一个共同的、密切相关的和期望的“共识”。

比如“靠优盘生存”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概念,通俗易懂,形象生动。即使你没有相关情况,有了这个名字,你也能立刻知道它的含义:即插即用,移动生存。

比如网络课的“打卡”也是一个很棒的概念。它完美地嫁接了公司“考勤”的属性:日常、定期、惩戒、强制……只要看到这个词,就能大致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反过来,“转基因”也不是一个好名字。为什么?因为它所指向的共识大多是冰冷而令人生畏的——你可能会想到人类基因、实验室、医院、仪器设备…简而言之,与“食”完全无关,甚至可能令人望而却步。

如果换个“转基因食品”的名字,比如“培优特供”——嫁接“特供”的概念,淡化它的冷技术,强调它的效果,我想大概会少得多的争议。

当然,这是个笑话。

不要以为这些只是文字游戏。事实上,它们非常重要。如果一个概念所指向的共识已经牢牢扎根并锚定在人脑中,想要改变它是非常困难的。

比如为什么支付宝想做社交,却一直做不到?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对支付宝的普遍理解是“钱包”。这太可笑了:我怎么能用钱包和朋友(甚至是陌生人)交往?见面时,我们会不会掏出钱包,看看谁的钱多(或少)?

但另一方面,微信做“红包”是非常合适的。背后的逻辑指向了中国人几千年的人情世故和人际交往,这是一种不用明示就能理解的共识。所以,微信红包功能是近十年来我心目中最神奇的产品亮点。

所以,品牌营销有一个铁律:不要动摇用户头脑中固有的概念,而是按照这个概念去引导,把它引向你想要的道路。

认知就像冰山。海面以下的部分,看不见的部分,才是真正的基础——它决定了海面以上的部分。

接下来,让我们进一步思考。

当刘使用“面壁者”这个词时,他有什么样的假设?他认为大多数读者都知道“面壁”这个典故,否则用这个词就是白费力气。对吗?

这是“共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

共识不仅仅是“我们都知道”,更是“我们都知道彼此都知道”。

前者只能称之为“常识”,后者只能称之为“常识”。

这一点非常重要。举个很经典的例子:红眼问题。

一个岛上有100个人,其中三个人是红眼睛,其他人是蓝眼睛。状态:

1)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眼睛的颜色,也不会照镜子。

2)每个人都能看到别人眼睛的颜色,但却无法分辨。

3)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有红眼,当晚就必须离开小岛。

(原题为自杀,不和谐。稍微改了一下。)

突然有一天,一个外国游客到了岛上,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句话:你们中间,有红眼睛的人。

假设每个岛民都足够聪明遵守规则,这个岛上会发生什么?

你可以考虑一下。下面是推理过程。

假设岛上只有一个人有红眼,叫他A,那么,在游客说这话之前,A什么也不会做——因为他看不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红眼。

但现在,A听到了这句话,据他观察,其他99个人都是蓝眼睛。然后得出结论:我一定是眼睛红了。所以,他会在那天晚上离开这个岛。

这是一个人的情况。现在考虑在岛上有两个红眼,A和B。

对于A来说,他看到的是98只蓝眼睛和1只红眼(B)。他会做出上述推理。所以,在他的视角里,他认为B会在那晚离开。

但是第二天,A会惊讶地发现B还在岛上。于是A马上会想:B没走,说明B又看红眼了。但是我看到的其他98个人都是蓝眼睛,所以我自己肯定是红眼睛。所以,结果是:A和B两个人,第二天晚上就要走了。

那么,当红眼为3时,答案也很简单:这三个红眼的人会在第三个晚上离开。

在这个例子中,游客到达前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种变化会发生在原本和平的岛民身上?原因是:游客的话让“岛上有红眼”从一个“常识”变成了一个“共识”。

大家不仅知道岛上有红眼,还知道大家都知道这个。

从系统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新的信息。正是这些新信息降低了系统的不确定性,改变了系统的状态。

如果你觉得这个例子太复杂,可以看一个简单的:

假设你的部门空来了个新领导,你一点都不喜欢他。有一天,大家去参加一个聚会(没有他),聊得比较起劲。突然有人说,新领导好讨厌。

然后你听到每个人都在附和:是的。就是这样。我也有同感。

整个部门的氛围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吗?

(只是个例子,不要真这么做,小心有人举报)

再者,对于看过《三体》的人来说,“面壁者”会成为一个有“共识”的概念。如果我写一部小说,里面提到这个词,我就有理由期待,读这部小说的人,可能会有一个新的“三级认知”:

1)表意:看墙的人。

2)情境:我对它的定义。

3)共识:佛教“面壁”的典故;三体内壁计划的执行者。

那么,读者可能的反应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话语体系,唤起什么样的共识,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思维方式。

事实上,很多文化圈、亚文化圈甚至小团体,都是依靠这种“共识”来维持自己的存在和联系。

例如,如果你在哔哩哔哩看一个视频,你可能会看到一些弹幕充满了各种缩写,字母和不明所以的单词…你可能会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写?是故意的吗?

是的,他们是故意的。

几乎每个圈子都有一些码字相同的语言系统。使用这个语言系统有两个作用。

一是传达给能理解的人,表达“我们是同类人”“我是你们中的一员”;

第二,就是和看不懂的人切割,区分“我们”和“他们”。

这是不带任何感彩的客观叙事。实际上,所有的圈子都会有自己的一套语言体系、职业、技能、爱好、价值观和立场…为了加强圈子内的亲密度。

比如我之前和几个推理界的新朋友聚在一起,聊到《畅销王》的时候,其他人立刻会意地点点头——在外人看来,或许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就能传达出特定圈子里共同的审美偏好和体验。

这种基于特定圈子的“共识”,在小群体中被称为“梗”。在更大的范围内,如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文明,称为“文化语境”。

比如英国人有个习惯叫“轻描淡写”。有一个非常经典的例子:朝鲜战争中,一支650人的英军被一万名志愿军包围。美国指挥官问英国上尉:“你怎么样?”队长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里有点棘手”。

对美国人来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有点小麻烦,但我们能解决”,所以命令他们坚守阵地。结果英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逃脱。

任何文化语境其实都是建立在“这里有一些潜规则,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知道对方知道”的基础上的。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实现有效的沟通。

例如,作为中国人,我们都知道“天气好”意味着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吃饭了吗?”表示一种不经意的问候;“下次再说吧”表示“我没兴趣,不会有下次了”;“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你,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懂日语的朋友会知道,日语有省略主语的习惯,有时只留一个谓语动词。这对西方国家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但对东亚文化的人来说却是非常自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日本和中国一样,属于“高语境文化”的国家。

在日常交流中,大家都会默认对方“你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我知道你也知道这个”。所有的交流都是基于这个前提。所以很多信息不用说也能通过语境和情境自然补充。

这也是日常语言和日常交流的一大特点。

但这恰恰是目前人工智能最大的障碍。

举个简单的例子。喜欢下面这句话:

玛丽看见窗台上有一只小狗,她非常喜欢它。

请问:玛丽喜欢什么?窗台还是小狗?

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个问题都不难。但对于计算机来说,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人工智能无法判断这个“它”指的是什么,因为两种可能性都符合语法。

那么,我们怎么知道“它”指的是“小狗”呢?原因是: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储存在我们的大脑里。在我们的经验中,人们更容易“喜欢一只小狗”,而不是“喜欢一扇窗户”;另一方面,我们的经验告诉我们,当一个人看到“窗台上的狗”时,她的注意力更可能在狗身上,窗台只是一个辅助修饰语。

这些规则写得清楚吗?不,你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这些规律,但这就是大脑的思考方式:根据观察到的现实世界微调可能性,聚焦在概率最高的物体上。

这就是贝叶斯大脑假说。我们的大脑就像一个概率库,根据各种材料微调事件发生的概率,思考新的问题,做出新的判断。

那么,这些材料是什么呢?也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人们互相“认识”,互相追随,不明确直接告诉他们,各种“共识”。

但人工智能永远无法自发地学习这一点。让它拥有如此庞大的概率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像人一样自然地成长和学习,与世界互动,从互动中获取各种日常知识,调整自己的概率。

它被称为“莫拉维克悖论”:人工智能可以实现人类无法企及的精确计算。但对于日常生活来说,就像三岁的孩子。

当然,看完这篇文章,你会发现不公平。因为人类之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游刃有余,毫无阻碍,是因为海面下有一个庞大而海量的“共识”系统作为支撑。

这也是人脑相对于计算机的最大优势:大脑可以重构记忆,提取最重要、最核心的信息,可以用来更好地理解新情况、解决新问题。

但这种技巧有时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我在老文章里提到: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立场,你就很容易根据自己的立场去曲解你收到的所有信息。这叫做“动机推理”。

比如你是某某明星的粉丝,外界对这个明星的批评,无论客观与否,都很容易被你解读为有意、有预谋的“黑”。

这时,就是大脑中的这个概率库发挥作用了:对于一条信息的可能性,我们可能有很多解释,但大脑会选择概率最高的那个。而且,得益于大脑的高并发性,这个过程极快,没有延迟,你完全觉察不到。

和别人讨论问题也是一样的。如果不能建立在共识的基础上,那么绝大多数的讨论都是无效的——只是双方都在互相对话而已。你一直在强调你的观点,对方也一直在强调他的观点。

很少有人能真正放下立场,去倾听对方的观点,去吸收,去修改调整自己大脑中的“概率库”。

所以我刚才说,所有讨论的核心必须围绕共识;所有讨论的目的都是为了达成共识。

很多时候,所谓的输赢并没有那么重要。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最后说了这么多,我来提几个小建议。也是我一直坚持和大家分享的原则。

1)陈述想法时,尽量使用描述性句子,避免动机推理。

比如“你昨晚说的话让我觉得不开心”更像是在说“你对我有意见吗?”还不如采取激烈的对抗。

语言交流总有失真的时候。很多时候,老老实实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办法。

2)沟通前,明确双方要讨论的概念。

了解我的人都会知道,我有一个习惯:在讨论一件事情之前,我总是会说:我们先定义一下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是什么。

比如贴标签是不是一件坏事?很多场合,真的不太好。但在某些情况下,这是一种有效的策略。比如如何提高自己在办公室的价值?一个有效的方法就是有意识地给自己贴上一些你想要的标签,“锚定”别人对你的印象。

3)互相矛盾时,先设法达成共识。

丹尼尔·丹尼特在《直觉泵》中写过一篇《拉波波特定律》:

如何有效反驳对方?

(1)清楚地重述对方的想法,让对方认同“我真希望我刚才也像你一样表达了”

(2)列出对方观点中你认同的部分。

(3)提及你从对方身上学到了什么

(4)完成以上三步后,你可以说一句反驳或批评的话。

完全做到这一点当然是非常困难的。但我认为我们可以记住这条规则。当你想反驳对方的时候,想想,问问自己:我达到了百分之几?80?50?30?还是0?

4)认识到人类认知的底层永远是冰山。

菲茨杰拉德曾经说过: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你要记住,不是每个人都有和你一样的条件。

我想说的是:永远要意识到,每个人的认知底永远是一座巨大的冰山。不仅是共识,还有渊源、经历、立场、习惯、信仰…

虽然有一部分“我们都知道对方的知识”,但可能更多的是“我以为我知道,其实我不知道”。

谦逊、宽容和接纳是我对自己的告诫。也分享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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