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哈佛广场的小商店里出售不同颜色的哈佛T恤衫。美国司法部表示将调查大学招聘中对亚裔的歧视，这让人想起了之前对哈佛大学的诉讼。(视觉中国/图)
(本文首发于2017年10月5日《南方周末》)
前两天在辽宁大学校园里和一个大三学生聊天。谈及毕业后的未来职业，我问“要不要留校做一些类似学生干部工作延伸的行政工作？”他回答:“如果我在大学工作，我不想当行政人员。如果从事行政工作，想去政府部门。”
我不完全明白他所说的“行政人员”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我只是认为，像他这样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段对话也让我想起了三年前我在哈佛大学参观时在校园里遇到的一个场景。
我记得那是春天。我是从哈佛广场开始的，这里是哈佛大学的主校区。走了大概15分钟，到了一个学生宿舍。大三日语本科的良介邀请我去他宿舍看看。据他介绍，在哈佛，大一新生基本都住在主校区有一片宽敞草坪的校园里，学生们通常称之为“院子”。从大二开始，学生基本都要搬出去，被分配到分散在哈佛周围的不同宿舍。
梁在门口等我。见面时，我们握了手。没有日本式的鞠躬和问候，他直接带我进了宿舍。一进去就发现房间宽敞空和大气开放。看到各种形状颜色的桌子椅子沙发，看到面前各种表情肤色状态的学生。有的发呆；有的在思考；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做作业(哈佛学生基本统一用苹果电脑和手机)…良介指着宿舍一楼里面的位置说:“这里24小时供应饮料。到了吃饭的时候，还可以过来免费吃。”
据良介介绍，在宿舍里，四个学生住一个单元，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客厅是共用的。当然，从楼上到一楼，您可以享受我们的大客厅。public 空 room无疑是一个每个人都本着自由、民主和相互尊重的精神努力分享的地方。
谈起宿舍的结构和设施，良介很自豪地向我介绍说:“在哈佛，每个学生的宿舍分配都是有策略的。学校要考虑出生地、成长背景、成绩、爱好、理念、价值观、未来目标等。，然后把他们认为最能达到化学效果——即高效提升学术水平，健康培养兴趣爱好——的四个人分配到一个单位。为此，学校应该对每个学生的背景进行严谨的研究。”
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言，良介显然对宿舍安排和背后的考虑很满意。我也能强烈地感受到，这个环境也深深地影响着良介的生活质量，以及他对母校哈佛大学的感情和尊重。
我也很惊讶。我不愧是传说中的哈佛大学。做任何事情，我都要考虑方方面面，尽可能做到高效和精细。然后我问他:“你说是学校，但是学生宿舍的分配是谁或者哪个部门负责的？”
梁杰回答:“是行政老师。”
行政是指负责行政的老师。良介接着试图向我解释，“加藤君，你知道，在日本(作者注:良介在东京长大；我在伊豆长大。前者是城市，后者是国家)，行政一般是指所谓的‘事务方’，即帮助教授从事学术事务等。，来处理事情。如果说不好听，那就是照顾杂务。你知道，在日本，他们不受尊重。无论他们的社会地位、薪资标准、工作内容，一般都被认为低。”
我也有同感，总觉得不应该。无论在大学、政府部门还是企业，都有所谓的行政人员(英文叫“行政”，日文叫“交易方”)。他们的存在和贡献对整个劳动环境和程序至关重要，不应该被轻视甚至鄙视。
梁接着说，“在哈佛，行政老师的地位可高了。他们掌握着大学资源的命脉，无论是课程设计还是教师工作，都是由行政老师安排和分配的。而且在哈佛，行政老师一般都有博士学位，这样在搞学术的时候往往可以和教授平起平坐。教授特别尊重行政老师。其实想到他们也很正常。毕竟，没有他们的协助，教授们无法正常快乐地工作。”感觉很新鲜，同时有一种感觉:“对，这就是它应该有的状态！”
梁越说越起劲:“其实我们学生也一样。加藤桑，你猜谁是被列为哈佛最受学生尊敬的老师之一？是我们学生宿舍的馆长。很多大牌教授主动申请做策展人，觉得这样很有地位和尊严。但由于竞争激烈，能成功担任策展人的教授还是少数。”梁杰说，学生们经常在一楼的客厅里向策展人询问学术问题，讨论社会问题，探索政策方向。听了他的解释，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修饰哈佛大学的校风，那就是实用主义，充满战略考量和长远眼光的实用主义。
哈佛大学每年招收3000名本科生。按规定，外国留学生人数限制在十分之一，即300人。信介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在宿舍分配上，美国本地学生和外国学生是没有区别的。换句话说，国籍或身份并不是影响学校安排宿舍分配的因素。影响的就是我上面说的，一个学生的爱好，价值观，未来规划等等。哪四个人安排在同一个单位，最能互相碰撞，互相成长，学校就安排分配。
离开良介宿舍回哈佛广场的路上，我回想起在北大读书时的情景。其实那时候真的很想和中国学生住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不允许。可能是学校考虑到中国学生和外国学生不同的生活习惯和追求，所以出于善意和善意。然而，作为一个在中国学习的外国学生，我们应该入乡随俗，了解中国人的生活和文化。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们一起生活。即使有些习惯不适应，也要学会慢慢适应。更重要的是，中国学生和外国学生可以一起管理他们的生活。我坚信各种化学效果都可以实现，这也意味着中国学生的生活国际交流。
我真诚地希望，不仅是北京大学，中国的大学，包括我现在所在的辽宁大学，都能认真考虑，为中国学生和外国学生创造一个共同生活、共同成长的平台。我相信大部分留学生都愿意这么做。毕竟这是了解中国和了解中国人的最好方式(不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