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交错的大英帝国全球地图,局部时间交错的大英帝国全球地图,局部
“在今天的印度或阿尔及利亚,谁有把握区分过去和现在的英国或法国元素?至于英国或法国,谁能清楚地画出一个完全不受印度或阿尔及利亚两个影响的‘英国的伦敦’或‘法国的巴黎’?”
昔日大英帝国的城市,要从消失的殖民遗产走向崛起的国家带来的强大冲击,并不容易。
所谓“殖民”,并不完全是近代欧洲列强崛起后的活动。早在公元前7、8世纪,东地中海就以整个地中海为舞台,积极进行殖民和开垦,从而为那个地区创造了更为紧密的网络;中世纪早期,基督教军队还以上帝的名义,向着他们视为蛮荒和异教徒的东部日耳曼地区和波罗的海沿岸,建造殖民城市,为欧洲塑造了更加清晰的地理边界。
因此,殖民化实际上是一种非常古老和频繁的人类活动。大量的殖民者,他们是冒险家,是拓荒者,是战士,不断在远方的另一端或寻找生活空,或带来文化交流和军事镇压。
通过城市历史来追寻帝国的故事,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方式。那么,殖民者在殖民城市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记呢?
壹殖民:寻找一个可供居住的新天地?随着15世纪地理大发现,欧洲殖民活动逐渐进入新阶段。起初,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殖民者有许多动机。然而,“寻找一个新的生活世界”并不在目标清单上,其重要性远不如建立贸易和军事基地重要。
比如,作为殖民者,古希腊人肯定和那些在中美洲建立产糖地的奴隶主不一样;前者想另寻安居乐业之所,后者着眼于制糖业的巨大利益,美好的迁徙生活只是附加值。即使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殖民者,比如想在北美冒险的英国人,和去印度洋的东印度公司员工,心情也大不相同。
起初,殖民活动主要涉及从外国土地上获取矿藏或农产品,但如果没有城市基础设施将财富运回国内,殖民活动就无法发展。
16世纪,有一个在阿尔斯特的种植园中建立新首都伯莎的计划,伊琳娜·卡普捷洛娃,这是一个先驱。无独有偶,1619年,他提议在弗吉尼亚州开辟伯克利种植园,建立一个名为巴克利的小镇。两个规划的城市都没有开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但是对于具有巨大商业和战略价值的殖民地来说,很快就划拨了资金,用于支持军营的建设,支持工业和殖民地费用的供应。如为产糖而建的桥镇,为捕鱼而建的波士顿,或为采金而建的墨尔本;然后是从造船业到服务业更复杂的经济活动。
最早的市政目标是和这些早期殖民地一起发布的。这是一个巨大的文化和地理区域,所以不可能用几句话来解释这些差异。毕竟涉及到不同国家的内部情况和外交关系。但这种复杂性再次说明了可能的多样性。
从城市出发,通过城市的布局及其物质文化,借助建筑和市政机构、街道名称和设防作品、报纸、戏剧和习俗,追寻大英帝国制度特征的变迁,探寻大英帝国的历史故事,呈现价值观的变迁、殖民者和被殖民者的互动、文化的融合和相互影响、世界局势的转变。
贰从美洲到亚洲:为了独占利益,英国人决定控制每个交通要道19世纪末20世纪初,大英帝国的经济和文化推动力是一系列主要的殖民城市,如波士顿、孟买、加尔各答和新德里。无论是苏伊士运河的开凿和运输量的提高,还是一战前贸易的快速发展,还是这些城市作为货物集散地成为全球增长的驱动力,码头、铁路、有轨电车等重大基础设施项目相继上马。
波士顿的出现并不是英国刻意为之,而是源于一群新教徒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生活而开辟的新世界,早期的波士顿带有浓厚的宗教气息。随着同为新教徒的威廉三世于1689年登基,波斯顿逐渐与英国建立了密切的贸易关系,成为一个格外繁荣的贸易港口,殖民地人民更以身为英国人为荣。
在北美,英国殖民者严重压迫北美印第安人的生活和生存空。1922年,英国第一个北美殖民地詹姆斯敦大屠杀爆发,印第安人大规模袭击殖民者,伤亡惨重。
18世纪,当英法为争夺海外殖民地而激烈交战时,波士顿是英国皇家海军的重要港口。然而,这种良好的互动在战后因为贸易和税收方面的许多争端而崩溃;1773年,波士顿人将政府要出售的大量茶叶扔进大海,由此开始了一系列可以统称为“美国独立运动”的历史事件。
波士顿,甚至整个新英格兰殖民地的丧失,并没有给英国的殖民活动造成多大的挫败感。一些眼光敏锐的英国人早就注意到遥远的亚洲也是有利可图的。
为了独占利益,英国人决定控制每一条交通要道。例如,从荷兰手中夺取开普敦以控制通往印度的重要路线,代表着帝国利益从美洲向亚洲的转移。
与以英格兰白人为主的波士顿不同,开普敦保留了荷兰时期的特色,人口来自欧洲各地,有黑奴及其后裔,也有来自伊斯兰世界的移民,呈现出非常丰富的社会面貌。
叁加尔各答、孟买、新德里:从乐观面对未来到担忧帝国衰落的不安在南非站稳脚跟的英国,随后在印度修建了加尔各答、孟买等地,将英国特色与印度风情相结合。这些位于非洲东部的大城市拥有现代化的公共设施,如铁路和水路,它们正因帝国的扩张而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繁荣。
另一方面,英国人也通过各种手段破坏当地的社会文化肌理,用粗暴的方式植入骄傲的英国文化。比如成立一个强烈排外、充满来自英国的娱乐活动的俱乐部,或者严格区分白人居住区和有色人种居住区。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大英帝国的疆域达到顶峰,很多人担心帝国会像罗马帝国一样衰落。毕竟,与此同时,印度这个最赚钱的国家正经历着强大的独立声音。
因此,除了放宽限制,英国决定借用莫卧儿帝国的象征意义,在旧都附近建设新德里。
新德里仍然融合了欧洲和印度文化,拥有现代化的大型道路、广阔的公园和莫卧儿风格的官方建筑。英国殖民者竭尽全力希望新德里能成为大英帝国在印度的新政治核心,既能快速应对来自北方的俄罗斯侵略,又能结合莫卧儿帝国的形象,加强印度人的忠诚度。
不难看出,新德里散发出的氛围不再是对未来的乐观,而是对帝国衰落和不断排场的焦虑。
最后,曾因帝国扩张而迅速发展的利物浦,也在二战后随着海外殖民帝国的瓦解而衰落,印证了前人的忧虑来自自身的源头。
肆小结与大英帝国统治下的几个城市相比,帝国的发展远比一些批评家或崇拜者想象的复杂。
从17世纪开始运营的波士顿,到一战后建成的新德里,有近400年的差距。英国殖民者有不同的治国理念,例如在19世纪之交,他们从坚持重商主义转变为支持自由贸易。
换句话说,没有人从一开始就规划好帝国的百年大业。而是他们在应对时局和挑战后,一步步拼凑出帝国的模样。
正因为这种多样性,所以很难给出“最正确的评价”。发展是最直接的利益,但文化侵略也随之而来。相信“完全好或绝对坏”不会帮助我们了解帝国的全貌。
进一步说,大英帝国是这样,世界上每个帝国及其殖民活动都是这样。一个可以简单划分好与坏的世界当然容易,但很遗憾,世界从来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大英帝国的血脉仍在那些城市肌理中回荡。
殖民化不仅仅是对海外其他民族做的事情,而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它颠覆了不列颠群岛的文化、经济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