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源于沉淀 截至2017年底，已有41094名外国人获得西班牙长期居留权，成为欧盟成员国中发放“黄金签证”最多的国家。然而，西班牙一些政客叫嚣:为什么中国人可以突破中国政府规定的每年5万美元的配额限制在西班牙买房？政府应出台措施限制发放“黄金签证”。在此背景下，《欧洲时报》采访了西班牙中国律师事务所主任纪，听听他是如何解读“黄金签证”的。
香港神曲《上车魔咒》最近火了。在香港上车，不仅仅是上车，更是第一次置业。如果把人生的终极目标看成一段旅程，上车无疑比走路更快到达终点。所以似乎买房是人生不可或缺的捷径，通向理想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者更大更豪华的房子。对于国内很多人来说，买房投资移民甚至是一个梦想，甚至成了生活的全部，门槛越来越高，直到遥不可及。
季红采访实录:西班牙的“黄金签证”制度终将消失。
欧洲时报:欧盟成员国为什么推出“黄金签证”制度？
季:住房过剩和经济衰退是核心原因。正因如此，希腊、葡萄牙、西班牙、马耳他等国通过发放“黄金签证”吸引外国投资者，对本国经济发展有一定的带动作用。
欧洲时报:西班牙推出的“黄金签证”使4万多人获得了该国的长期居留权。这一现象在社会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一些西方媒体曾宣称西班牙房价是被中国人和俄罗斯人夸大的。你对这种声音有什么看法？
季:到目前为止，约有7000人通过“黄金签证”获得了西班牙的长期居留权，其中大多数人是通过购买房地产获得的。这个数字不低，也证明了这几年中国人一直在投资移民。但如果对比西班牙45万空的房子，中国投资移民买房比例不到1.5%。事实上，自西班牙房地产市场复苏以来，绝大多数买家都是西班牙本地人和其他外国人。
然而，西班牙劳动力市场的复苏并不乐观。很多本地人还是买不起房，而西方媒体对“外地人买房炒高价”的报道，正好迎合了这些人的“仇富心理”，给了他们难得的心理解脱。少数关于中国人的歪曲报道确实让在西班牙的华侨华人感到担忧。
欧洲时报:最近有传言称，西班牙政府将加大力度审查通过“黄金签证”获得长期居留权的中国人的资金来源。请解释这将如何影响？
纪:欧盟在2010年通过了反洗钱法，此后各成员国陆续出台了相关法律。由于贪腐屡禁不止，西班牙政府最近加强了对投资移民资金来源的审查力度，无论是汇款还是来自西班牙的汇款都会受到严格审查。
如果西班牙政府想查出一个投资移民的资金来源，审查的方法之一就是授权西班牙金融机构(银行)进行审查。比如一个中国公民想通过买房移民西班牙，汇往西班牙的钱首先会被收款银行总部的反洗钱部门审查，钱的来源和用途——是否是犯罪所得，是否是政府官员贪污所得，是否与恐怖目的有关。这三点是西班牙银行和西班牙政府最关心的最敏感点。同时，银行会要求中国的客户提供资金来源和纳税证明。
传言西班牙政府会加大资金来源的重审力度，我个人认为可能性不大。这无异于政府在踢自己的脚，意味着对资金进入的审核并不严格。于是乎，现在就要“追上去追查”；其次，受权审查资金入境的银行可能承担刑事责任。所以传言根本就是错误的。
欧洲时报:有西班牙人质疑，“为什么在中国政府限制个人每年购买等值5万美元外汇额度的制度下，仍有大量中国人汇款到西班牙买房？对此你怎么看？”
季:这几年我们看到有中国人出来买房，但实际总数和西班牙45万空的房子比起来是很少的。此前，这个问题是针对加泰罗尼亚(ICV)绿党的倡议而提出的，公开提问:为什么中国人可以突破中国政府规定的每年购买相当于5万美元外汇的限额在西班牙买房？政府应出台措施限制发放“黄金签证”。
这种质疑并不高明。首先，中国政府对每年等值5万美元购汇额度的限制是专门针对个人的外汇行为，而通过“黄金签证”来西班牙的中国投资移民，很多都是多年的商务人士，他们的资产不仅在中国，还在其他国家和地区；其次，中国人想投资移民西班牙。除了个人外汇渠道，还有很多合法渠道可以实施。如我所说，大量的汇款将受到银行和政府的严格审查。如果这笔钱有问题，是不可能买房的。
一些西班牙政客总是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用自己熟悉的思维方式判断一些现象，然后提炼，抛出所谓的问题，这就是他们思维的“路径依赖”。
欧洲时报:由于中国政府限制个人每年购买等值5万美元的外汇额度，如果违反这一规定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季: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这是“违反了中国的外汇管理法”，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将对其进行罚款。近日，国家外汇管理局曝光了20余起非法外汇行为，详细列举了案由和具体罚没金额。
我还需要补充一点，如果某人在中国有一笔钱，可能会通过“第三方”(朋友、公司等)汇往西班牙。)，所以中国政府很难知道相关信息和具体汇出金额，调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到目前为止，我们事务所在西班牙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件。
欧洲时报:一对中国年轻夫妇利用国内父母汇款20多万欧元在西班牙买房。结果，西班牙政府收回了他们拖欠的税款。这和“黄金签证”有什么关系？这方面投资者需要注意什么？
季:此事与西班牙的“黄金签证”制度无关。当时他们不是刚从中国走出来的投资移民，而是在西班牙生活工作了几年的华侨。他们有工作收入，并据此缴纳税款和社会保障费。从税法的角度来看，他们是西班牙的纳税居民。西班牙税务局在法律上认定其父母汇来的20多万欧元是国内税务居民的“外来”收入，属于财产的净增值部分，根据西班牙法律必须纳税。
一旦身份被认定为西班牙税收居民，从中国收到的汇款属于房产增值部分，必须纳税；如果中国国内人士通过买房移民西班牙，汇往西班牙的资金是合法的投资资金，只要有合法来源和在中国纳税的证明，不需要缴税。
《欧洲时报》:自今年9月1日起，中国首次与其他加入共同申报标准的国家交换金融账户信息，该标准是金融账户涉税信息自动交换标准的第二部分。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强烈的舆论。是否意味着中西方可以随时交换公民的财产信息？这对中国投资移民有什么影响？【注:通用申报标准(Common Reporting Standard，简称CRS，英文:Common Reporting Standard)，是金融机构识别、收集并向境内税务机关申报外国税收居民账户信息的要求和程序。经合组织希望呼吁世界各国交换他国公民在本国的金融账户信息，以整治跨境逃税问题。】
季:需要澄清的是，CRS对投资移民没有影响。CRS交换的信息只是关于两国公民在对方国家的银行账户和资产。比如一个西班牙人在中国做生意，在中国有金融账户，中国的税务系统会收集这个人的账户信息和收入，反馈给西班牙的税务系统。同时，西班牙税务系统每年会向中国税务系统反馈一次同样的信息。
请注意，如果通过“黄金签证”制度进入西班牙的中国投资移民不是西班牙税务居民，且其所有税务行为均在中国完成，则与CRS机制无关。此外，CRS机制旨在各国之间交换金融账户信息，而不是房地产信息。所以和投资移民房产无关。
欧洲时报:西班牙“黄金签证”制度审核严格。未来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吗？
吉·:“黄金签证”制度带来的外国投资对西班牙近年来的经济复苏和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2015年，西班牙政府对“黄金签证”制度进行了简化和调整，至今未变。唯一值得关注的是，今年年底，欧盟可能会出台更具体的“黄金签证”制度指引，有助于成员国参考并进一步完善“黄金签证”制度，以吸引投资移民。
但从长远来看，西班牙乃至欧盟的“黄金签证”制度终将消失。我个人的看法是，第一，如果欧盟成员国经济持续向好，未来空住房率大幅下降，“黄金签证”制度可能不复存在；第二，“黄金签证”制度是欧盟成员国近年来的临时措施。当这些国家的财政状况完全恢复后，它们很可能会收紧甚至取消该制度；第三，在欧洲左翼政客眼中，“黄金签证”是一种“不平等制度”，即只允许有钱的外国人花钱购买欧盟居留权，而不允许穷人移居欧盟，这是一种制度缺陷；第四，“黄金签证”制度的提出终究是为了解决经济问题，不过是大病时期(经济危机时期)的“强心针”，会让患者振作起来(欧盟)。这绝不是为经济增加营养的长期药方。
欧洲时报:最近，欧盟内部出现了质疑“黄金签证”制度的声音，认为这一制度可能成为其他国家腐败分子和洗钱者的避难金牌。你知道调查的相关案件数量吗？
季红:近年来，在中国投资移民受到法律制裁的只有格拉纳达事件，而作案的中国夫妇是在2013年完成移民的，2018年被西班牙媒体曝光。案件的核心是逃税，西班牙帮凶帮助他们伪造材料。可见，只有通过合法渠道汇往西班牙的资金，经过审核后才能成功购买。到目前为止，这样的中国投资移民事故为零例。
欧洲时报:对想购买当地房产的西班牙华侨有什么建议？
纪:提醒广大侨胞，任何来自中国的汇款，一定要有合法的来源证明，选择合法合理的渠道进入西班牙，经过银行审批后再选择房源。这是最安全的方法。如果在西班牙定居一段时间，并按工作收入缴纳了税款和社保缴费的华侨，已经属于西班牙的税收居民，他们收到的国内汇款属于其财产的净增值部分，必须按西班牙法律纳税。此外，还需要关注中国市政府发布的个人外汇限制，以免违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