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的继承者们已经讨论了列宁主义的问题。季诺维也夫说,“列宁主义是帝国主义战争时代的马克思主义,是在一个农民占多数的国家里直接开始的世界革命”。这一定义表明,列宁主义是一种独具特色的马克思主义。这个特点就是“帝国主义战争的时代”,“农民占多数的国家”,“国家直接革命”。斯大林对此进行了反驳。斯大林认为季诺维也夫对列宁主义的定义是“把列宁主义从国际无产阶级的理论变成俄罗斯特殊情况的产物”,把列宁主义说成是带有明显民族局限性的俄罗斯马克思主义,这与列宁主义的国际主义是不一致的。而且,如果这样定义列宁主义,就会缩小列宁主义的范围,好像列宁主义只是为俄国制定的,只对俄国有意义,只是俄国革命运动经验的总结。季诺维耶夫没有说出列宁主义的本质,只是指出了列宁主义的一些特点。
七大说:“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的思想,就是共产主义在中国,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这是季诺维也夫用来定义列宁主义的方法。后来,《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也说:“以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人,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从理论上总结了中国长期革命实践中的一系列独创经验,形成了适合中国国情的科学指导思想。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一般原理和中国革命实践——思想——相结合的产物。”因此,他们一直认为思想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而是中国革命实践和原始经验的理论总结,是适合中国的指导思想。思想不仅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发展,也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运用,因为它的运用已经远远超过发达地方。还说,“主义不应该被提及。我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生。我怎么能和他们并列呢?有马克思主义,列宁有列宁主义,我提不出‘主义’,我没有‘主义’。我的学说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你一定要提,还是你提的‘思想’比较好。”
与思想不同,列宁主义根本不等于列宁思想。说列宁主义是俄国的马克思主义是错误的。在斯大林《论列宁主义的基础》的基础上,他区分了“列宁主义”和“列宁的世界观”,说“列宁的世界观和列宁主义的基础,就范围而言,不是一回事。”列宁的世界观是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而列宁主义是以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为基础的,是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增加的新观点——这些新观点就是无产阶级和战略观点。
基于此,斯大林说:“列宁主义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确切地说,列宁主义是无产阶级的理论和策略,特别是无产阶级的理论和策略。”斯大林认为这个定义首先指出了列宁主义的历史根源是帝国主义时代;二是体现了列宁主义的国际性,避免了“俄国式”的狭隘;第三,指出了列宁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有机联系,表明列宁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发展。
但是斯大林的定义还是不正确的,因为他把列宁主义说成是无产阶级的理论和策略,这是强调列宁主义最突出的地方。实际上,他侧重于列宁主义的基础,而不是全面地强调列宁主义。给列宁主义下定义的关键不在于它是否详细,而在于指出它的本质。我认为应该采用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定义。列宁说:“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点和理论的体系。”所以自然地,列宁主义就是列宁的观点和理论的体系——这就是列宁主义的定义。
在这个定义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进一步解释列宁主义的特征。首先,列宁主义最大的特点是,它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和策略,它的立场是无产阶级的立场,它的内容是理论和策略;其次,列宁主义产生于帝国主义时代。它是对帝国主义时代各种矛盾的研究,是革命实践的经验总结。所以,列宁主义不仅是“俄罗斯的”,也是国际的。第三,列宁主义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和策略,不是蒲鲁东主义的发展,也不是布朗金主义的发展,而是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第四,列宁主义的物质基础是俄国的革命实践。正如马克思主义以英法德为主要研究对象,列宁主义以俄国为研究对象,所以列宁主义具有鲜明的俄国特色。列宁运用了马克思主义的大部分观点,发展了许多马克思主义没有的观点。这是列宁主义的四个主要特点。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之后,考茨基、普勒汗·若甫、罗森堡等人,斯大林、等人都没有达到列宁主义的高度。列宁在反对第二次国际机会主义的斗争中成长和巩固了。第二国际领导人考茨基曾说,“巴维尔·阿克塞尔罗德、维拉查·苏利奇、亚历山大·波特雷索夫、尤利·马尔托夫,以及后来的格奥尔基·普列汉诺夫都反对他(列宁)。甚至罗莎·卢森堡也倾向于在其他事情上站在列宁一边,但她对他在党内独裁的企图表示怀疑。”。考茨基只是想说明列宁主义在马克思主义中是少数派,列宁与其他马克思主义者的广泛争论导致列宁主义处于孤立地位。所以,列宁主义在很多正统马克思主义者眼里只是一种“相当狂热的马克思主义”,是在马克思主义中注入了布朗金主义或者巴枯宁主义的结果——这是反对列宁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对列宁主义的普遍看法。
这种庸俗的观点本质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真理观的背叛,是企图用数字压倒真理。如果说列宁主义在马克思主义中是少数,所以可以贬低,那么同样,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中也是少数,但马克思主义并没有因此而被贬低。马克思恩格斯的科学社会主义遭到了法国小资产阶级蒲鲁东的反对,受到了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的嘲笑,受到了德国机会主义者拉萨尔的歪曲。甚至巴黎公社的领导人也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而是各种各样的蒲鲁东主义者和布朗基主义者。最初的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者眼中也是一种“相当狂热的社会主义”。考茨基重复了庸俗社会主义者的观点,并通过他们最初的马克思主义有色眼镜来看待列宁主义。
马克思恩格斯创立马克思主义的时候,从来没有得到广泛的吹捧和支持。但是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散布在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吉佐、法国激进派和德国警察的围剿中。同样,列宁主义也从来没有被斯大林奉为苏联中的国教。它在诞生和发展的时候,受到了各种“正统马克思主义者”的围攻。
真理只有一个,但可以有无数种理论。谁要坚持那唯一的真理,就必须反对许多谬误。正如《宣言》无情地批判了其他社会主义理论一样,列宁主义也无情地批判了其他马克思主义派别。
在社会主义理论方面,马克思恩格斯批判了蒲鲁东、巴枯宁和拉萨尔。在哲学上,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了40年代的青年黑格尔派,70年代的新康德主义和都灵,80年代的唯心主义者斯塔克。在政治经济学方面,马克思批判了大多数庸俗经济学家,包括学长和巴·石霞。
马克思主义具有深刻的批判性和革命性,这两个特点也被列宁主义所继承。列宁和马克思主义一样,制造了广泛的“敌人”。在俄国,列宁批判了民粹主义者、经济学家、解放者、新马尔斯,以及后来的孟什维克、“左派”和托洛茨基派。在国际上,列宁向“正统马克思主义”开火,抨击机会主义者考茨基,批评卢森堡在民族自决问题上除了与资产阶级思想家斗争外,还与社会主义思想家斗争。列宁的视野并不局限于俄罗斯。与思想不同,它只批评在中国的统治。列宁是兼具国际和俄罗斯特色的马克思主义。